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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子发怒

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城。

车内,秦墨与萧清羽相对而坐。

萧清羽一袭淡紫色宫装,发髻高挽,只插了一支白玉簪,简约却不失皇室气度。

“公主今日愈发好看了。”秦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萧清羽耳根微红,避开他的视线:“你马上就要进宫面圣,不想想如何应对父皇,怎地一直盯着我看。”

秦墨捏了捏她的耳垂,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

“公主绝色,而我又不过凡夫俗子,这怎么能怪我。”

萧清羽被他肉麻的话刺的坐立难安,只好别过脸去不给他看。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声响。

秦墨掀开车帘一角,皇城巍峨的轮廓已近在眼前。

“公主稍后可随我一起面圣?”

萧清羽指尖微颤:“本宫...在偏殿等候便是。”

秦墨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他觉得这对父女之间矛盾很深,恐怕不止是因为皇后小产被迁怒那么简单。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边上早有太监在候这。

秦墨下了马车,小太监连忙上去道了声吉祥。

第一次以驸马的身份进宫,秦墨也不吝啬,一路上打赏了不少碎银,引路太监也愈发恭敬。

穿过重重宫门,秦墨被带到御书房外。

太监进去通报后,很快出来宣召。

“宣新科状元林景明觐见——”

秦墨整了整衣冠,迈步入内。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

“儿臣,叩见陛下。”

秦墨恭敬行礼,也没忘改了称呼。

皇帝这才抬眼,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容:“平身吧。昨日那首诗,朕回味良久,确实绝妙。”

“谢陛下夸奖。”秦墨垂首道。

“朕看了你的《治国十策》。”皇帝放下朱笔,“其中‘改漕运为海运’一条,朝中争议颇大。你以为如何?”

秦墨心头一凛。

这考校说来就来!

就这林景明还闹死闹活要来当驸马。

估计真让他来了,明儿的今天,就是林家全族的忌日。

稍加思索思索,秦墨从容答道:

“回陛下,漕运路线固定,各类物资交换只在国内,但海上商路一旦打通,各国都可以参与其中,贸易之利不可估量。”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说。”

“臣建议先在江浙试点,造大船十艘,运粮十万石用作交易。若有利可图,成效显著,再逐步推广。”秦墨顿了顿,“至于反对之声...在看见利益之后,自然消弭。”

“哈哈哈!”皇帝大笑,“好一个‘自然消弭’!林爱卿果然直率!”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皇帝接连抛出数个难题,秦墨皆对答如流。

皇帝越聊越高兴,最后竟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林爱卿大才,朕心甚慰。”皇帝抚须微笑,“关于你的官职,朕已有了决断。”

秦墨连忙起身:“请陛下示下。”

“翰林院修撰太过委屈,朕决定破格提拔你为礼部右侍郎,兼太子侍讲。”

秦墨心头一震。

礼部侍郎是正三品大员,而太子侍讲更是未来帝师!这提拔速度,堪称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人!

“臣...惶恐。”秦墨跪地谢恩,“必当竭尽全力,报效陛下。”

“起来吧。”

皇帝抬了抬手,但笑容少了几分,“你的才学朕认可,但你林家棉衣交付拖沓之事...”

秦墨脸色严肃几分,这件事果然送到皇上书案上了。

“回陛下,江南水患导致棉花运输困难,林家正在全力筹措。臣斗胆请陛下宽限十日。”

“十日?”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缓缓道,“朕可以等,但北方天气越来越冷,边关将士等得起吗?”

越是看不出情绪,秦墨越是拿不准他的心思。

皇帝到底是打算小题大做?

但如果真要小题大做,又为何委以重任?

难道...是在测试他的心性?

捏麻麻的,八百个心眼子啊这是。

他斟酌片刻,跪地请罪。

“皇上,虽说是因水患之故导致供给不急,但我林家确实有考虑不周之责,请皇上责罚。”

皇帝眯起眼睛。

有才气,但没有棱角,放在他这个年纪,实属不易。

“罢了,你刚做了驸马,朕就降旨责罚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皇上示意太监搀扶他起来,然后继续道:“你刚才所请,朕准了,就宽限你十日。不过...”

不等皇上把话说完,秦墨便主动开口:“臣代林家谢陛下恩典,林家愿捐银五万两,用于赈济江南灾民。”

皇帝满意点头,露出笑意。

这小子,会做人。

见皇帝心情不错,秦墨趁机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讲。”

“公主思念皇祖母,想请陛下赐还那半块玉牌...”

话音未落,皇帝脸色骤变,一掌拍在案上:“放肆!”

秦墨愕然。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皇帝,此刻面目狰狞,眼中杀意凛然。

“现在马上滚出去!今日之言,朕当你没说过!”

天子雷霆之怒,让秦墨立刻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威力。

他连忙叩首退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门外,太监总管李德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驸马爷,请吧。”

出了皇宫,秦墨看见萧清羽坐在马车上,盯着护城河里的池鱼发呆,神情落寞。

“公主...”秦墨上了马车轻唤。

萧清羽转身,眼中带着希冀:“拿到了吗?”

秦墨摇头:“陛下勃然大怒,将我赶了出来。”

出乎意料,萧清羽并未表现出太多失望,只是轻叹一声:“果然如此...”

回府的路上,萧清羽异常沉默。

秦墨试探着问道:

“公主,那玉牌...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萧清羽身子一颤,强笑道:“没什么...”

说着,她突然倾身靠近秦墨,玉手抚上他的胸膛:“驸马辛苦了...”

这明显的转移话题让秦墨更加确信,那玉牌绝不简单。

但他没有追问,只是顺势搂住萧清羽的纤腰:“些许小事,哪来的辛苦?”

萧清羽靠在他肩上,姑且不去想玉牌的事情。

“今日驸马进宫得了什么官职?父皇...没为难你吧?”

“陛下待我甚厚。”秦墨将官职之事告知。

萧清羽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原本以为以为皇上会因为她的缘故苛待这位状元郎。

“礼部侍郎兼太子侍讲...驸马真是前程似锦。”

正当秦墨想再问些什么,马车突然剧烈颠簸,随即一声巨响,车身倾斜!

“有刺客!”

车夫尖叫一声,随即没了声响。

秦墨耳朵动了动,连忙将萧清羽护在身下。

几乎同时,三支利箭穿透车壁,钉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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