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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当“和平使者”

1888年,前德皇威廉一世的孙子,29岁的威廉二世即位。在他出生时,由于助产士的失误,他的一支胳膊受伤,并因此而萎缩,这给他终身留下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创伤。

他一生都恨他母亲在他出生时没有好好注意,使他成为一个半残废,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因此,他一直通过锻炼来强化他的右手的力量,好让他显得孔武有力。当他接见外国使节时,常常用有力的右手把人家握得痛苦地叫出声来。

这是一个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人,是个开口就放大炮,傲慢、浮夸而且自负的人。当上皇帝之后也没有改掉这些毛病,仍然可以“像小鸟唱歌一样自然地”撒谎。年轻的德皇浪漫得有些不切实际。他受到东方浪漫主义的诱惑,梦想让德国成为世界的领袖,一心只想扩张德国的权力,赢得全世界的尊重。

1898年,他访问大马士革时,又犯了他的毛病,他宣布他是三亿伊斯兰教徒的好友,可这三亿教徒至少一半是受到英国、法国、俄国统治的,他的话让三个国家都感到很刺耳,也引起了这三个国家的反感。

威廉二世一直感到不为人所赏识,他的国家不为人所热爱。他说:“我在位多少年以来,我的同僚们,欧洲的那些君主,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要不了多久,有我伟大的海军做后盾,我的话就会有人洗耳恭听了。”

他统治下的整个民族也存在这种情绪。同他们的皇上一样,整个德国都血气方刚,野心勃勃,都迫切地想得到尊重。他们意识到国家实力很强大,但世界没有承认他们为盟主。“我们必须在整个地球上为德国的民族和德国的精神赢得崇敬,这是它应得的。可是迄今未给它。”

在威廉看来,德国要做世界的霸主,要想取得梦寐以求的尊敬,只能采用一种办法:那就是使用威胁和显示力量的办法,让世界各国随时听到德国的声音,看到德国的力量,感到德国的决心。

所以,他们挥着“包着铁甲的拳头”,要求获得“阳光下的地盘”。他们歌颂“热血和钢铁”和“闪闪发光的甲胄”,宣扬刀剑的功德。他们跟别国相处的格言是:“提高嗓门,挥舞大枪”,要求别国承认它们扩张的“合法目的”。这样的一个皇帝,这样的一个国家,现在想到了和平。威廉二世一直被认为是穷兵黩武的皇帝,事实上,凡是对他有深刻理解的人都知道他在内心里是极端害怕战争的。

其原因很简单,他害怕失败,而且知道如果失败了,则皇位和性命都可能难保。当威廉二世看到战争终将爆发时,他在极端失望之下曾经在他的日记上这样写道:这场战争将使德国难逃毁灭的命运。

7月27日早上,驻英大使利希诺夫斯基给国内发回了一封电报,报告了英国海军正在进行动员和作战演习的消息。这其实是一个常规性的演习,按以往惯例,演习结束后,各舰队会自行解散。

但生龙活虎的英国海军大臣丘吉尔,听说了塞尔维亚拒绝奥地利最后通牒的事情,立即下令各舰队演习结束后不得解散。集结待命。

威廉二世拿着驻英大使利希诺夫斯基发来的电报,有些发愣。英国真的会加入进来吗?他那个表兄弟英国皇帝乔治五世真的会与他为敌吗?

他一直认为,如果发生战争的话,也会像往常那样,只是在家门口的小冲突,只须向巴尔干开几枪,他再恐吓几声,就可以解决问题。这样即可以向联盟证明他的忠诚,又可以显示他的实力。可这次,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英国会加入进来,那么法国呢?更不用说俄国了。

他时而慢慢地踱着步,时而坐在办公桌后冥思苦想,时而看着电报发呆:如果战争发生,则英国将会加人对方;同时伦敦认为塞国的态度己经非常和善。“塞国的态度己经非常和善!”他仿佛眼前一亮。

时针己经指向10点,威廉下定了决心,他向雅戈作了一个详细的指示:奥国的全部要求大致已经满足,塞国的少许保留可以用谈判方式解决;所以不再有任何导致战争的理由。

塞国态度和善吗?他还没有正式看到塞国的答复。贝尔希多尔德可能又忙着自己的事去了,也可能故意不急着把塞国的答复转送给德国。

而塞尔维亚,可能一开始就没把希望寄托在敌国的同盟国身上。所以,直到星期一下午,塞国答复全文才由塞国驻德大使送到德国外交部。

外长雅戈当时正忙于别的事情,没有时间仔细阅读塞国的复文,当法国大使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很茫然,告诉他还没有仔细看呢。夜间9点30分,雅戈把这个文件送到德皇办公室,但是,德皇因为旅途劳累,早己经睡着了。

7月28日,星期二,上午。威廉二世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塞尔维亚的复文。他己经结束为期20天的,在挪威峡江之间的愉快假期,回到柏林。

他看到这个复文后,大加赞赏!他似乎忘记他说过的“塞尔维亚人只是一群土匪”的话,也忘记了曾经做出过支持奥国给他们一个沉痛教训的决定。他提起笔,在文件上做了批示:

在仅仅48小时之内能够提出这样的答复实可谓一种卓越的成就。那是超过我们的期待。对于维也纳而言,这要算是一次伟大的精神胜利,而且同时也已经消灭了一切战争的理由。吉斯尔实在应该安静地留在贝尔格莱德不走。以此为基础,我决不会下令动员。

他又作了一项补充建议。对于这项建议,今天看来似乎很奇怪,但在当时却是很合适的:奥国需要一种具体的保证以使塞国遵守诺言,而奥国陆军近年来已经冤枉地动员了三次,也应该获得一点满足。所以奥国应占领贝尔格莱德,直到塞尔维亚人已经确实履行其诺言时为止。

这种“具体的保证”是什么呢?就是让奥国占领贝尔格莱德,同时把塞尔维亚作为“质押领土”,抵押给奥国。直到塞尔维亚履行保证为止。

这个计划似乎有一些问题,不是十全十美,但塞尔维亚政府实际上已经撤出贝尔格莱德,所以奥国的军队可以进入那里,作为占领的一种象征。

也有更好一点的保证方式,比如由各大国担保,也许会更好。但德皇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无论如何,德皇的这个主意似乎还不错,虽然让塞尔维亚感到有些屈辱,但对于不想战争的国家还是一条出路。威廉二世既想发动战争,又害怕战争,这种想法让他的态度有些飘惚不定。他想通过战争获得土地,成为欧洲霸主,又想让战争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他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变,他又不想打仗,开始扮演调解员了。当战祸日益迫近之际,他似乎又想当救星了。

塞尔维亚政府的复文并不像他“赞赏”的那样尽善尽美,甚至还有很多漏洞,凭他的智慧不会看不出来。况且他以前一直怂恿奥地利,狠狠地教训一下塞尔维亚这个“土匪”。皇帝想当调解员,不想打仗了。有些大臣们更害怕打仗。外交大臣雅戈听到战争要来临,害怕的要命,但是话说的很幽默:“我的心不仅已经跳到了喉咙口,甚至已经掉到了脚底下”。

德国总理贝特曼表现的更矛盾,他表示“我徘徊于两种心理紧张情况之间,一方面害怕战争,另一方面又害怕动员令下来太迟。”

大臣们很害怕战争,但又不积极行动起来阻止战争。首相贝特曼、外交大臣雅戈和柴尔希基大使这三个人至关重要,德皇的建议被他们打了太极,他们联合起来使德皇的建议发挥不出来作用。贝特曼急不可耐地给柴尔希基发了一封电报,告诉他:“当你提出此项建议时应持慎重,尽量避免造成我们想要约束奥国的印象。”柴尔希基把德国首相的意见告诉维也纳当局,这更助长了维也纳当局的骄气。使维也纳认为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德国是最坚定的支持者。雅戈小看了俄国人的力量和决心,他认为俄国不会,也没有能力以实际行动帮助塞尔维亚。他自信地说“奥地利的大胆加上德国的支持,”“最有可能使俄国安静下来”。

德国人好象都瞧不起俄国人,毛奇将军坚持认为,“难得的有利形势应当用来进行打击”“法国的军事形势是十分困难的,俄国没有自信心,而且今年的时机是有利的”。他们都乐观地认为,俄国一定不会参战。

贝尔希多尔德得到德国高层的支持,自信心不断膨胀。他认为,帝国可以易如反掌地把塞尔维亚从地图上抹掉,使它成为帝国的一个省。这个花花公子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真的要把奥匈帝国推向一条不归路了。

他们都认为这只是一场局部战争。有强大的德国站在他的身后,俄国肯定会害怕这个巨人,不会真正出兵帮助塞尔维亚。虽然俄国己经通知奥地利,攻击塞尔维亚会引起俄国的总动员。但并没有感到害怕,以为俄国又是虚张声势。他们不知道的是,俄国己经不是六年前的俄国了。1908年,当奥地利呑并俄国的“小斯拉夫兄弟”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时,圣彼得堡感到无可奈何的愤怒,提出了抗议,做足了姿态,但就是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在1904至1905年和日本的战争中,俄国战败,1906年国内发生革命起义。这两次战争让俄国劳民伤财,耗尽了力气,造成国力衰退,自顾不暇。

六年过去了,俄国感到己经充分恢复过来,有能力帮助他的那些“斯拉夫小兄弟”了。况且,俄国也不会允许奥地利损害他在巴尔干半岛的利益。

俄国外交大臣萨佐诺夫就曾经说过,“俄国不能容许奥地利打败塞尔维亚,变成巴尔干半岛诸国中最占优势的国家”。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俄国己经积极备战,国内己经摩拳擦掌,声称绝不让奥国占到一点便宜。但德国和奥国都好象忽略了这一点。德国参谋总长小毛奇特别关注俄国,每天都接到俄国备战的情报,然后进行认真分析。但毛奇仍然把俄国不会参战当做基本条件,毛奇认为现在是开战的最好时机:从外部条件看,俄法两国军事实力都还不太充实;从内在条件看,现在大部分地区已经秋收,军粮不成问题,从兵员动员上看,新兵已经完成训练,士气正高,所以他希望德国早一点动员,早一点参战。赫尔穆特·冯·毛奇是老毛奇元帅的宝贝侄子,所以都把他叫小毛奇。和中国古代纸上谈兵的主角赵括一样,他们都有一个能打仗的长辈,还有一点更相同,都是军事理论丰富,而实战经验缺乏。

小毛奇虽然也具备一定的军事才能,但要和他的叔叔比起来,战略头脑和统帅才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小毛奇却非常支持奥国发动战争,这也可能是军人的爱好吧。

小毛奇只是参谋总长,对战争没有决定权,有决定权的人是贝特曼。这时贝特曼又接到驻英大使利希诺夫斯基从伦敦发来的报告。报告上说,奥国并不象他们以前说的那样,会保存塞尔维亚领土的完整性,而是有意要把塞尔维亚领土分给保加利亚和阿尔巴尼亚两国。这让贝特曼非常生气,他认为奥国人骗了他。

利希诺夫斯基大使的消息非常灵通,在德国还没有正式收到塞尔维亚的复文时,他就告诉贝特曼首相:塞尔维亚可能会拒绝最后通牒中最关键的两条,奥国得不到满足,一定会发动战争。

接着又报告英国外交大臣格雷的一些话,他向贝特曼首相汇报,说格雷曾经说过“假使德法之间发生战争,则英国将被迫作迅速的决定。”说明英国也不会在一边看着,也会加入到战争中来,而且是德国的敌人。

星期三,接到这些消息的贝特曼脊背一阵发凉,他六神无主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他非常害怕,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危局。他心里非常乱,却仍在故作镇静,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他不停地问自己。

还应该继续给柴尔希基发电报,让他竭尽全力劝奥国接受调解,不要轻启战端。第一封电报发出去了,电报上催促柴尔希基要求奥国对德皇“具体保证”建议赶紧提出答复。

过了一会,他觉得力度还不够,又发出第二封电报,严厉地告诉柴尔希基,必须劝奥国接爱讲解,如果发生战争,则德奥两国将与四个大国作战。

第二封电报看来也没起什么作用,于是他又急忙发出第三封电报,要求柴尔希基向奥国政府抗议,为什么不把奥国的计划都告诉德国。

并严厉奥国:“局势将变的异常严峻,责任将异常严重!”。但是,这三封电报都没有起到作用,电报的措词虽然都很严厉,使没能动摇奥国发动战争的决心,奥国始终认为德国会是他们的坚强后盾。

如果贝特曼的电报后面能加上这么一句话:“如调解建议被拒绝,则德国将不再受同盟条约的约束。”那么奥国决不会轻举妄动,世界历史也将会改写,世界和平和几代人的幸福也许就都可以保住。

英国的外交大臣爱德华·格雷爵士也建议调停。格雷1905年12月出任英国外交大臣,在19世纪和20世纪之内,他是担负这个职务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格雷很有名士之风,他好象没有外交家那么霸气,却和中国古代文人很像,向往田园生活,他所追求的生活就是田园乐趣。

在他的日记中充满了近似幻想的描写:在5月的星期天,徘徊在英国乡村的景色中,使人有幽然神往之感。他每一年同一天都要在某一棵树的下面野餐,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阳光从那些新绿的树叶之间透过。这位心灵脆弱的外交家宁愿整天静坐在溪边柳树之下,安享太平之福。

格雷爵士开始准备他的调停工作。但是,在英国政府中有一些狠角色,他们是坚定的主战派,这些人的的领袖是时任印度大臣的克罗威爵士。

这个血统里有一半是德国血统的人,却对德国有着莫名的仇恨,有时甚至以这个个血统为耻。他是德国的第一号敌人,坚决地站在德国的对立面。

还没等塞尔维亚对奥国最后通牒作出答复,还不知道这场战争能不能打的起来,还不知道俄国对于这场争执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就已经写好一份备忘录,建议不问是非曲直,英国都必须给予俄法两国以无条件的支持。

克罗威建议,英国应命令强大的舰队开始备战来威胁德国。格雷却不想这么干,他还想着进行调解。

另一个主战派表现得更坚决,行动得更快。他就是丘吉尔,这位二战中的名人当时是英国的海军大臣。丘吉尔这个人一向是说行动就行动,决不拖泥带水。

7月26日,也就是奥国拒绝塞国答复的那一天。距离英国政府下最后决心之日还有10天,丘吉尔主动下达了英国舰队开始备战的命令。

7月26日,海面上波浪涛天,汽笛声长鸣,一条条军舰喷着浓烟整齐列队。水兵们在舰长的指挥下,各司其职。大英帝国的舰队正在进行一次例行动员演习,世界第一的海军无时不刻都在显示他的威风。

按着事先计划,各大舰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集结任务,并作完规定动作。在第二天上午七点演习结束,舰队解散,恢复平时状况。这是一次常规性的演习,和这次危机没有任何关系。

丘吉尔突然灵机一动,认为大舰队有必要暂时保持备战。他和海军部第一海务大臣路易斯亲王商量之后,下令舰队暂不解散。于是他把他的行动告诉格雷,并取得格雷的同意。在向新闻界发布了消息后,引起了柏林和维也纳的惊慌,但是没怎么产生“镇静作用”。

7月24日,也就是塞尔维亚准备复文的那一天,格雷约见俄国驻伦敦大使,他告诉大使:“请转告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希望假使奥国对塞国动员,则俄国也立即对奥国动员”。

他接着向俄国驻伦敦大使保证:“我已经面告德国驻英大使,德国不应把俄国的此种步骤来作为其本身动员的借口,而只应压迫奥国缓和其对塞国的要求”。格雷不主张积极备战,但他主张俄国应该先要动员进来,他这么做,也有他的目的。

所有欧洲政治家都深深知道,国家战争动员存在的真正困难,也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德国的剑要比俄国的短,它能快速地从鞘中抽出来,杀向敌人。德国人更是深知自己的这种优势,并以此为基础制定战略,他们把这种优势发挥到了极致。现在,如果德国人在俄国尚未完成动员之前先击败法国,德国取得胜利的把握要大很多。

格雷希望俄国先于德国完成总动员,同时保证英国人一定会支持俄国,这样德国就丧失掉最重要的本钱,在整个势态中没有优势可言。

这样对于英国来说,既可确保俄国的友谊,同时又使德国受到钳制。俄国大使非常高兴,命令使馆工作人员赶快向圣彼得堡发电报,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俄国政府。外交大臣萨佐诺夫接到消息,召开会议商讨应对的策略,商讨的结果是俄国得到英国的保证,应该继续保持强硬态度,继续加紧备战。俄国虽然己经开始备战,但到现在为止,威吓的成份要更多一些。

俄尼古拉二世和威廉二世是表兄弟,他们彼此通信时使用非常友好的称呼,用“公爵”这样亲密的字眼,威廉在信的落款称自己为威利,尼古拉称自己为尼基。俄国强调,他们不会首先越过边境,直到奥国对塞尔维亚发动战争为止。

格雷鼓励俄国动员,但在他的内心里又希望和平解决。所以他曾连续几次提出调停建议。他首先主张由四个无利害关系的大国——德、英、法、意——在奥塞两国中间充任调停人。但法国马上就表示反对,因为它害怕这样会减弱三国协约之间的团结。接着格雷又建议由德法意三国驻伦敦的大使加上英国的代表对奥塞之间的争执实施仲裁。

这个计划受到德国的拒绝,因为它认为英法意三国的代表都不会同情奥国,甚至于连其本国的大使也都靠不住。

7月25日,驻英大使利希诺夫斯基亲王又给柏林发回电报,对当前形势分析的很彻底。他说战争并不能消灭南斯拉夫民族主义,而只会更增强它。奥塞战争可以局部化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奥国必须降低它的要求,否则战祸难免。他是真正的政治家,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对于情况的了解远比其在柏林的上司要高出一筹。

7月26日,星期日。意大利总理裘里亚诺提出一项真正具有政治家风度的建议。他建议,塞尔维亚应担负“对欧洲的责任”,以这个角度来接受最后通牒中的其余要求。这样既可以保持塞尔维亚的面子,然后通过各大国共同监督,双方平心静气地解决纠纷。裘里亚诺还提出来,塞国驻罗马大使曾表示该国政府可能接受此种解决。这其实是最具有可行性的一种建议。各国对这个可行性建议反应不一。伦敦却只是以一种非常冷淡的态度把这个建议转达各国,巴黎置之不理,圣彼得堡作了一种圆滑的答复,柏林热烈支持,但维也纳却把它归档待查了。

7月27日,星期一。情况就变得更加严重。在维也纳,奥国外长贝尔希多尔德已经决定不受恐吓,决定对塞尔维亚发动战争。英国舰队备战的消息使俄国的态度日趋强硬。而正在挪威外海演习的德国舰队也奉命驶返基尔港。

这天,在维也纳。贝尔希多尔德拿着一份文件来到老皇帝约瑟夫面前,煞有其事地说,“陛下,我们部队的运输船正在多瑙河上正常行驶,塞尔维亚士兵却向我们开火!”“我们再也不能忍受这无端的挑衅了”。

说着,递上这份文件。老皇帝仔细地看了看文件,签上他的名字。这是一份对塞尔维亚的宣战书,宣战书写的十分狂妄,充满对塞尔维亚的蔑视,“……更有甚者,塞尔维亚部队己经袭击在特梅斯-库宾的帝国皇家部队的一支分遣队。”

宣战书上有关奥国部队受到袭击的内容都是贝尔希多尔德等人的杜撰,目的是促使老皇帝约瑟夫尽快在宣战书上签字。

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开始炮轰贝尔格莱德,欧洲火药桶爆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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