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狗!"林暖暖转身揪住侯爷的领子,"你就是这么对我婆婆的?"
"婆.婆婆?"谢煜手里的瓜子洒了一地。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宋清时正给妹妹宋小雨擦眼泪的手猛地一顿。
"殿下说笑了."宋侯爷赔着笑,"不过是个低贱妾室"
"闭嘴!"林暖暖一巴掌扇过去,"沈姨娘是我相公的生母,你骂她低贱,就是在骂本公主眼瞎!"
"相、相公?"侯爷这回真傻了,老脸皱得像被雷劈过的树皮。
宋小雨突然拽住宋清时的袖子:"哥!嫡母刚才冲进来就打娘,还说你在公主府快死了."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一着急就"
宋清时周身气压骤降。
他慢慢站起身,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陈氏,像头随时会扑上去撕咬的恶狼。
谢煜不自觉后退半步——乖乖,老宋这眼神是要杀人啊!
"看什么看?"陈氏尖着嗓子叫嚷,"你娘就是个比丫鬟还贱的妾!我打她是给她脸!"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别说是打她,就算是卖了她都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陈氏的咒骂。
宋清时的手悬在半空,震惊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林暖暖——公主殿下正甩着打红的手心。
"你们算什么东西?"林暖暖叉着腰,像个护崽的母老虎,"也配这么跟驸马说话?"
"驸.驸马?"满院子的人齐声惊呼。
宋清时呼吸一滞。
他看见阳光给林暖暖镀了层金边,她散乱的发髻上还挂着刚才砸人时沾到的瓜子壳,却莫名耀眼得像团火。
陈氏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公主别被这庶子骗了!他娘是窑子里的."
"砰!"
林暖暖抄起石凳就砸:"你才窑子里的!你全家都窑子里的!"
谢煜兴奋地直蹦跶:"打得好!再扔那个花瓶!"
柳如笙一边行针一边翻白眼,却在看见沈姨娘手臂上的淤青时,手上动作放得极轻。
宋清时站在原地,看着林暖暖为他大闹侯府的模样,喉结艰难地滚动。
三年了,自从被迫进入公主府,他早已习惯被践踏、被侮辱却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他撑腰。
“跪下!”林暖暖叉着腰指着宋侯爷和陈氏的鼻子,"给我驸马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宋清时目光沉沉的落在林暖暖气鼓鼓的侧脸上,只见她脸颊因愤怒而泛红,杏眸瞪得圆溜溜的,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公、公主,这不合礼法."宋侯爷额头渗出冷汗,勉强赔着笑,"清时毕竟是庶出,按规矩当不了驸马"
"规矩?"林暖暖冷笑一声,“我就是规矩!”
林暖暖小身板往宋清时身前霸气一站。
"你们刚才不是张口闭口尊卑有别吗?现在他是本公主的驸马,比你们高贵一万倍!给我跪下!"
陈氏脸色煞白,尖叫道,"他一个贱妾生的孽种,凭什么——"
"啪!"
林暖暖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打断她的话。
陈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算您是公主?我可是侯府夫人!您就不怕被人……"
"怕个屁!"
原主干了这么多荒唐事,她这点小操作算得了什么。
林暖暖转头朝身后招手,"春桃!"
"奴婢在!"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嬷嬷立刻上前,笑得阴测测的。
这就是她出门之前特地叫上的五个恶毒丫鬟嬷嬷的其中一个。
自然是有大用处。
"陈氏顶撞本公主,掌嘴二百下,现在开始!"林暖暖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补充,"以后每天都要打,不然本公主拿你是问。"
"什么!我是诰命夫人!"陈氏惊恐地往后退,却被两个健壮丫鬟一把按住肩膀。
春桃咧开嘴,粗糙的手掌高高扬起——
"啪!"
第一巴掌下去,陈氏的脸就肿了半边,她尖叫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后院,陈氏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宋侯爷浑身发抖,却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正室夫人被当众羞辱。
林暖暖笑眯眯地看向侯爷:"侯爷,她说她是你夫人?"
宋侯爷浑身一颤:"不是!不是!臣这就把她贬为妾室!"
"哦?"林暖暖挑眉,"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宋侯爷磕头如捣蒜,"这泼妇仗着娘家有点势力作威作福,臣早就想休了她!"
林暖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拍了拍侯爷的肩膀,笑容越发灿烂,"本公主一向赏罚分明,既然你这么懂事."
她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另一个丫鬟:"秋菊,从今天起,你就留在侯府,当侯爷的贵妾吧。"
秋菊眼睛一亮,立刻娇滴滴地福身,"奴婢遵命~"
秋菊当然也是五大恶仆之一,她心思最坏,最会挑拨离间。
谢煜"噗嗤"一声笑出来,凑到宋清时耳边小声道,"完了,陈氏以后的日子可精彩了。"
宋清时紧抿着双唇,目光落在林暖暖身上。
她此刻正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地看着陈氏挨打,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被强行送入公主府时,她也是这样嚣张跋扈,可那时的她只会欺负他。
而现在,她在替他出气。
"啊!侯爷救我!"陈氏被打得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哭嚎。
宋侯爷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只顾着讨好林暖暖:"公主殿下英明!臣一定好好管教府里下人,绝不让沈姨娘再受委屈!"
只可惜打脸来的太快。
他话没说完一道月白身影旋风般冲来,宋钰看到自己母亲被按在地上掌嘴的惨状,眼睛瞬间赤红。
"宋清时你这个贱种!"
他抡起拳头就朝宋清时面门砸去,绣着金线的广袖带起凌厉风声。
"咔嚓!"
骨节错位的脆响听得谢煜牙酸地捂住眼。
只见宋清时单手握拳纹丝不动,宋钰的手腕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啊!我的手——"宋钰跪地哀嚎,额角瞬间沁出冷汗,"你这狗仗人势的."
"我现在是驸马。"
宋清时平静的声线像块冰砸进沸水里。
林暖暖正蹲在石凳上嗑瓜子,闻言差点被瓜子壳呛住,猛地扭头看向那个向来宁折不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