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眼睛却盯着林月儿的尸身，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月儿，你感觉到了吗？她的生命力很纯粹，你很快就能醒来了，再等等我。”
原来，他只是怕我死得太快，无法支撑到林月儿复活。
我，只不过是一个用来盛放生命力的容器。
隔天，龙夜霆端着一碗汤药，坐在我的床边。
他用汤匙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到我嘴边。
我偏过头，躲开了。
他并不生气，手腕停在半空，语气温柔。
“阿照，养好身体，别跟我置气。这是用百年血参熬的药，对你身体好。”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眸里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是不忍。
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沙哑。
“然后呢？养好了，再继续抽我的命去救她吗？”
他放下药碗，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阿照，别闹脾气。”
“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你与我一体，我将她复活，也是为了圆满我们。你难道不希望我毫无遗憾地爱你吗？”
“那就需要用我的命去复活她吗？我会死的！”我被他无耻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被我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将我的手拉起，放在唇边吻了吻，目光深邃。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不会的，阿照，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苗疆有那么多药，而且你生命力这么磅礴，只是抽一些给月儿，你不会死的。”
“你要理解我，月儿她……是我过去的一个执念，一个未完成的遗憾。”
“等她醒来，了却我的心结，我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你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我却没有半点感动。
我看着他俊美却冰冷的面容，心脏一阵阵抽痛。
我冷笑出声，讥讽道：“龙夜霆，我竟不知你是这么虚伪的一个人。”
他似乎是被我激怒了，他重新拿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在我嘴边。
“阿照，乖，喝了它，身体才能好。”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可动作却十分粗暴，不顾我的挣扎强行将药送进我的嘴里。
苦涩的药汁呛入我的喉咙，顺着我的嘴角流下。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变得模糊。
他轻轻地抹去我眼角的泪和嘴角的药。
我以为，他或许对我还是有一丝怜悯的。
可下一刻，他径直走向停放着林月儿尸体的偏殿，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宫殿的门被关上，我躺在空旷冰冷的寝殿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龙夜霆每日都会准时端着药碗，走进寝殿。
“阿照，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就能长久在一起。”
然后待我恢复了一点就会让我去给林月儿渡生命力。
我已经渐渐麻木了，只是机械地被他操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