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薨逝后,渣夫和全京城都悔疯了
歧路不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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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若不是有臣妾在,殿下是否当场就要宠幸苏汐——”
话尚未说完,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带着十足的力道掴在苏徽音脸上。
她脚下踉跄,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腰和头重重撞上身后书架的棱角,关节发出一声脆响,腰上传来的阵阵痛意,险些疼得她昏过去。
她的脸火辣辣的,耳边传来嗡鸣,似乎还有温热血液自额头滑落。
男人愠怒质问:“苏徽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徽音怔了半晌,忍着剧痛强撑着挺直脊背,慢慢看向眼前人。
她共患难的夫君、曾经的落魄皇子、如今的当朝太子——封煜。
暖春的风轻拂着明黄色纱幔,减轻了额头上的火辣痛意,却也让她浑身冰凉。
近半年来,封煜对她愈发没了耐心,但还是第一次为了外人同她动手,她本就身子骨弱,开春后更是受不得半点伤,阖宫都知晓的事,偏她的夫君不知道。
她笑得讽刺,唇角溢出一抹血色:“胡说?”
苏徽音眸光落在他腰间系着的一方手帕上,帕子颜色粉嫩,一角绣着一弯浅月,针脚细密,很明显是未出闺阁的女子一针一针织出来的。
苏汐月,她的好庶妹。
她勾起的唇角尽是了然和讥诮:“殿下身边何时添了这么好的绣娘?臣妾执掌中馈,竟丝毫不知。”
封煜盯着她苍白的脸,心头漫上悔意,但面上却不显。
“苏徽音,汐月是你的妹妹,你私下竟用污言秽语构陷于她,看来是孤宠你太过了些,让你敢这么说话!”
她讽刺地笑:“殿下这副模样究竟是我说错了话,还是自己心虚,才迁怒于我?”
封煜强压怒气:“孤要是后宫不充盈,是为耻天下的大事。”
“你已经当了五年的东宫女主人,也是最尊贵的太子妃,孤已经给足了你风光!”
苏徽音紧握手指。
“封煜,当你是你亲口许诺,‘携手到白头,恩爱两不疑’。”
“这才五年……你当真对得起我?”
封煜语气冰冷:“宠幸一事是意外,但汐月已是孤的女人,不能让她无名无分。”
“你如此善妒恶毒,如何做一国之母!”
说完,他不再看苏徽音一眼,径直离开。
雪云大气不敢喘,等人走后,这才扶着苏徽音到榻上:“娘娘,奴婢去找太医……”
解开束腰,腰上大片淤青,惨不忍睹。
是耄耋之毒带来的。
苏徽音摇头:“罢了。”
五年前,封煜身中奇毒,明明才弱冠的年纪,可身体开始像垂暮老者一般僵化,武功尽失、提不起重物,受伤更是血流不止。
世人称呼此毒为耄耋之毒,无药可解,可苏徽音求来解药,治好了封煜。
但那解药只是个寻常糖丸,封煜之所以起死回生,是因为她求当朝国师君霁寒出手,同封煜换了命,把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如今五年过去,就算她尽量延缓毒素蔓延,可终归是活不长了。
至多再一个月,她就会死。
苏徽音本想坦白,但昨日春日宴,她亲眼看见夫君跟庶妹耳鬓厮磨,好不快活。
雪云心疼地哭了出来。
“娘娘为什么不告诉殿下换命的事情,您这样叫奴婢以后怎么办?”
苏徽音摸摸她的头:“生死有命,从来如此。我先前嘱咐你的可办好了?”
雪云呜咽着:“都做了,娘娘。”
“奴婢会将您跟老夫人埋在一起,让丞相大人少喝酒,让大公子多结缘广途,至于二夫人那边……”
她眼中划过怨恨,为苏徽音打抱不平:
“二夫人那等狐媚子,教得二小姐也不知检点,若娘娘去了,奴婢也要为娘娘看着殿下,他断不能做出这般侮辱你的事!”
苏徽音叹口气:“算了,纳妾之事,我如今做不了主。”
因耄耋之毒,她成婚五年无所出,早就在外人嘴里落了口舌。
她不是没有调养过,可唯一怀过的那胎,也没能留住。
苏徽音道:“雪云,拿笔来。”
她铺陈宣纸,浓墨在笔尖凝聚,提笔落下。
——和离书。
……
翌日,苏徽音换上一身大红宫装,为掩盖身上的伤上了浓妆。
下人们撇撇嘴:“昨夜让殿下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太子妃还好意思如此奢靡?就不怕被休妻吗!”
一个丫鬟不屑一笑:“她当然不怕,五年前为了救殿下的病,太子妃干了什么都看在眼里,陛下都承诺过,只要苏家未犯谋逆之罪,都不可休妻,她自然得意得很!”
“那还真是好命!就磕个头割了血?我看也没受什么伤,怎么平白得了这么大的恩情?”
“是啊,当初那解药是国师大人赐下的,明明国师才是救太子殿下的人!”
这些议论苏徽音不是第一次听见。
五年来有不少这般风声,说当初苏徽音只是窃取功劳,真正救国救民的是国师大人。
但这些人未曾想过,当朝国师君霁寒并非凡人,他是云景台的修行人士,天生白发,精通天象命宿之理。
传言他还是前朝亡国太子,一双灵眼能御百兽、斩百鬼。
他若没有兴趣,怎么可能拿神药去救一介凡人?
人人都说封煜宽和大度,可这些下人毛毛躁躁的时候,都是她出面承担封煜的怒火,才保住了他们的命。
苏徽音眉目惨淡,径直离开东宫,并未搭理那些人。
雪云不服:“娘娘,这些下人乱嚼舌根,为何不罚?”
苏徽音摇了摇头。
“东宫都要换个女主人了,狗想爬墙很正常。“
“总归……本宫也不会在意了。”
和离书她已经写下,也不需要通知封煜,他太过信任她的本事,连掌印都在苏徽音身上,就为了让她帮忙处理东宫事务。
是否和离,从来都看她苏徽音,而不是封煜。
她语气淡淡:“起轿吧,今日还未给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