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尖利的声音让顾筵熙瞬间回过神来
他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臂:“救她!快救她!我每年给你们那么多钱,给你们最好的医疗设备,快给我救她啊——”
我躺在病床上,听实验室里乱成一团,有人匆匆把电针拔下,有人解开我的束缚带,可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在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拉着我手的时候轻轻抽出了手。
男人们的身形微僵,下一刻却不容拒绝地握住我的手。
“你会没事的。乖乖,你会没事的!等你好起来,想要什么我们都会补偿你。”
我已经许久不曾听他们这样喊我,我以为这种亲密宠溺的称呼是有年龄限制的,长大了,就没有所谓的偏爱了。
可看他们十年如一日的对待夏知渝才发现原来只是因为我不配罢了。
我不语,只缓缓闭上了双眼。
病床车轮的声音轱辘,隔着薄薄的眼皮我看见光影晃动,最终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
……
顾筵熙和姜承砚颓然地坐在急救室门口。
这一刻,顾筵熙有些庆幸他是主做医疗的,家中还有最先进的急救室。
可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拥有能力强行读取姜沫璃的记忆,把那些痛苦扒出来暴晒在众人面前。
他想起最开始众人观看那些对她的嘲讽和嬉笑,只觉得心如刀割。
“嗡嗡嗡——”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刚才匆忙间他挂掉了母亲的电话,如今对方给他发来了简讯。
顾筵熙只匆匆一瞥,顿时如遭雷击。
只见上面赫然是他的体检报告,急性白血病。
确诊时间是半年前,也就是他中药后,睡了姜沫璃的前一周。
原来,他真的得了绝症。
而姜沫璃也是为了救他才拼命想要属于他的孩子。
他想起婚后半年,姜沫璃总会煮各种补品给他,还会给他准备不少维生素药品,现在想来那些东西恐怕都是治疗他的病。
他还记得有一次晕倒在公司,醒来后,床边是满脸急切的母亲和一脸疲惫的姜沫璃。
他问,母亲也只是告诉他,是他疲劳过度才会晕倒在公司。
顾筵熙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姜承砚面露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沫璃还在里面抢救呢,你不能先放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话虽如此,但姜承砚也知道这话不过是安慰。
他们都知道强行读取记忆会被本人伤害巨大,别说孩子了,说不定就连姜沫璃也有危险,更何况以当时的出血量看,那孩子肯定……
“砰!”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被人用力打开,顾筵熙和姜承砚“噌”地一下子起身。
“大夫,我妹妹/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看了一眼他们,语气沉重地开口:“抱歉,孩子没保住……”
这几乎是在宣判顾筵熙的死刑!
急性白血病发作,恶化极快,他已经没有第二个十月去等新的孩子降生!
姜承砚却顾不得其他他挤开愣在原地的顾筵熙,急切地问:“那我妹妹呢?她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