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一个人回了家。
他沉默地处理了额头的伤口,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林雪棠送他的袖扣、领带夹、定制西装,她亲手写的卡片,他们一起拍的相册……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被他装进纸箱,一趟又一趟地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最后一箱丢完时,夜风卷着冷雨吹过他的脸颊。
他站在路灯下,忽然觉得可笑。
曾经视若珍宝的回忆,如今不过是垃圾堆里的废品。
转身的瞬间,一个麻袋猛地套住了他的头!
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后颈便传来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江临发现自己被套在麻袋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布条死死塞住。
透过麻袋的缝隙,他看到林雪棠抱着苏澈坐在高位的沙发上,四周站满了保镖。
保镖恭敬地汇报:“林总,人抓到了,这就是江先生派去毁苏先生容的打手头子。”
苏澈缩在林雪棠怀里,声音怯怯的:“雪棠,要不算了吧……你来得及时,我其实也没真的被……”
林雪棠冷笑:“不行。”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苏澈的脸,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舍不得动阿临,但他敢欺负你,我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这是他找来的人,那我就杀鸡儆猴,让他以后不敢再做这种事。”
江临浑身发冷。
他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苏澈自导自演!
苏澈假装被毁容,便买通人绑了他,骗林雪棠他是打手头子,就是为了让林雪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折磨他!
他拼命挣扎,想叫林雪棠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苏澈“心软”地叹气:“那……下手轻点吧,毕竟是江先生的人……”
林雪棠眼神一冷:“轻?不可能。”
“敢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江临被拖到了冷藏库巨大的金属门前。
寒气扑面而来。
他被套着麻袋,绑着绳子,从门口猛地推了进去——
“砰!”
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关上。
刺骨的寒气瞬间穿透单薄的衣物,巨大的冷气轰鸣声淹没了一切。
他像被扔进了冰窟,每一寸皮肤都在被针扎般的寒意侵蚀。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被机器的轰鸣吞噬。
麻袋根本挡不住低温,身体的热量在飞速流失,他本能地蜷缩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滴——”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提示音响起,冷气暂时停止。
门被打开一条缝,一股力量将他硬生生拽到门口相对“温暖”的区域。
他剧烈地咳嗽着,肺部火辣辣地疼,还没等他喘过气,身体再次被推了进去。
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进入都像坠入冰渊,每次被拉出都像被剥皮抽筋。
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江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制冷机的轰鸣,肺部疼得像要炸开。
不知道第几次被拉出来时,苏澈终于“不忍心”地叫停:“够了……雪棠,别再折磨他了……”
林雪棠却冷笑:“还没完。”
她接过保镖递来的高压水枪。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冰冷刺骨的水柱,在高压下像钢针一样狠狠冲击在他身上!
“呃——!”
第一股水柱重重冲击在他背上,江临整个人猛地弓起,像是被电击的虾米。 剧痛从脊椎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却还是漏出一声闷哼。
“嗤!嗤!嗤!” 一柱接一柱,毫不留情。
每一击都像是要把他的骨头冲散,把内脏震裂。
水流冲击在皮肤上,迅速带走最后一点体温,寒冷深入骨髓。
江临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是血混着冰水。
他麻木地承受着,身体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水柱终于停下。
林雪棠这才满意,转身将苏澈搂进怀里。
“是不是吓到了?”
“好了,结束了,别怕。”
他对保镖挥了挥手:“把这人丢回去。”
说完,她抱起苏澈,头也不回地离开,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渍里,发出黏腻的声音。
江临嘴里的布条终于松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喊出她的名字。
“林……雪棠……”
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却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