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棠追出来时，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白猫蹲在墙角，警惕地看着她。
“看样子是猫。”苏澈跟过来，轻声说，“你快去陪江先生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
林雪棠皱眉：“这么大的雨，打什么车？留在我身边。”
苏澈咬了咬唇，低声道：“可是江先生……”
“我是不是你的老婆？”林雪棠突然捏住他下巴，嗓音低沉。
苏澈脸颊瞬间泛红，小声道：“……你，你当然是。”
“那就听我的，知不知道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老婆最大，老公第二!”她牵起他的手，直接带回展厅。
推门进去时，江临还坐在原处，安静地看着画。
林雪棠松口气，拉着苏澈坐到他旁边，随口解释：“亲爱的，外面雨大，苏澈也喜欢看画，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不好？”
江临“嗯”了一声，没拆穿。
整场观展，林雪棠依旧对江临关怀备至。
问他冷不冷，替他揉胃，甚至低声问他要不要提前离场休息。
可江临知道，她的右手，始终和苏澈十指紧扣。
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牵手。
那年他十六岁，夏夜闷热，她翻墙到他家楼下，把汗湿的手伸到他面前，笑着说：“阿临，我手好热，你给我降降温？”
他红着脸握住她的手，她立刻收紧手指，再没松开。
那时候，她眼里只有他。
而现在，她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别人。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林雪棠立刻察觉，指腹擦过他脸颊：“怎么了？”
江临笑了笑，轻声道：“画太感人了。”
林雪棠低笑，嗓音宠溺：“真是个小哭包，嗯？”
他没说话，任由她擦掉眼泪。
观展结束后，人群散去，林雪棠却没让江临走。
她让人推上来一排画架，油画、水彩、素描……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你以前提过这些名画，我就都买下来了。”她笑着问他，“喜欢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补充：“江先生，林总为这批画费了不少功夫，有些是从私人藏家手里高价竞拍的，有些是从博物馆借调的……”
苏澈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江临扯了扯唇，刚要开口。
“这是什么？”苏澈突然伸手，好奇地拉了拉旁边一根装饰绳。
“别拉！”工作人员脸色大变，可已来不及。
头顶传来机械运转声，下一秒，沉重的射灯架猛地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林雪棠一把拽过苏澈，护在怀里滚到一旁。
而江临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影朝自己压来——
“砰！”
剧痛袭来，他倒在血泊中，最后的意识里，是林雪棠惊慌失措的喊声：“阿临——！”
可他知道，她怀里护着的，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