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夫妻,好一个夫妻。
可还没等他回神,下一秒,他竟看到林雪棠摘下腕上的古董表,轻轻戴到苏澈手上。
“还有,以后不准说自己是扫把星。”
“这块表开过光,我戴了十年,以后给你戴着,保你平安。”
苏澈感动落泪,伸手抱住了她。
江临站在门外,眼前一片模糊,像被深海溺毙。
那块表……
是他二十岁那年,不吃不喝打工半年,在瑞士表行排队三天三夜才抢到的限量款。
那天风雪交加,他冻到手指生疮,才终于等到大师亲手调校开光。
回去后,林雪棠看到他满手冻疮,眼眶瞬间红了,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声音发颤:“阿临,你疯了吗?谁让你去受这种罪的?”
他笑着把表戴到她手上,“大师说,这表能保你顺遂无忧。”
她低头吻他,说:“我会戴一辈子。”
此后十年,她果真从未摘下。
哪怕在最重要的商务场合,哪怕在最亲密的时刻,这块表都在她腕间。
可现在,她亲手将它戴在了另一个男人手上。
心脏像被钝刀割开,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她的一辈子,也不过十年。
他转身离开,脚步虚浮。
到家时,天色已晚。
刚进门,手机震动。
是林雪棠的消息:「亲爱的,公司临时有事,我得去国外几天,别生气,回来补偿你。」
江临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发抖。
他打下一行字:「是要出差几天,还是要陪你的丈夫几天?」
最终,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眼泪砸在屏幕上。
他开始收拾行李。
证件、护照、银行卡……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收进行李箱。
三天后,林雪棠回来了。
她推开门,手里捧着大束向日葵,另一只手提着黑松露蛋糕,笑容温柔:“亲爱的,我回来了。”
江临站在客厅中央,静静看她。
她走过来,放下花和蛋糕,伸手想抱他:“这几天事太急,非去国外不可,否则我不会离开你这么久。别生气,好吗?”
他微微侧身,避开拥抱,语气平静:“没生气,你忙你的。”
她一愣,随即笑道:“不忙了,忙完了,接下来就是哄你。”
她牵起他的手,眼中带着期待:“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不等他回应,就拉他上了车。
半小时后,车停在美术馆前。
江临走进去,发现整个展厅都被包下,四周站满了人,见到他们进来,纷纷低语:
“林总真是大手笔,为江先生包下整个美术馆!”
“听说专门从法国请了他最爱的画家,今天只为他一人服务。”
“那位画家现在身价不菲,保守估计这一趟花了八位数。”
“这算什么,林总宠夫可是出了名的!”
江临站在璀璨射灯下,耳边是艳羡,眼前是林雪棠温柔的笑。
可他的心,却像浸在冰里。
她给他盛大浪漫,也给别人婚姻名分。
她让他活在羡慕里,却让另一个人活在她的结婚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