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误会了,我……”
陆宴想要解释,谢临渊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谢临渊看着坐在自己怀中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的许西棠,也没有提醒她该下去了,只是压了压克制不住要上扬的唇角。
再抬头看向陆宴的时候,就像是看什么垃圾一样。
“误会?”
“那这误会可大了,公然骚扰我未婚妻,还带着小三公然挑衅,啧啧啧,陆宴,你多大的脸,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没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怎么,你脑子留在清朝了?”
许西棠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也是这会,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谢临渊的腿上坐了太长时间了。
她脸上迅速升温,红晕爬上脸颊。
想要下去,却被谢临渊死死的搂住腰。
“用完就丢是吧,许西棠,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小声说着,语气听着,还有点——委屈?
许西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男人,眨眨眼,脸红的更厉害了,配上今天这身红色长裙,真像是朵娇艳盛开的玫瑰。
谢临渊看着她这样,不由得一瞬间晃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着不远处脸色难看的陆宴。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什么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陆宴,许家是怎么欺负棠棠的,这件事我可没打算这么算了。”
“当然,也包括上次订婚宴上的视频,是谁发出来的,是谁合成的,我谢临渊可没有让未婚妻受委屈的说法。”
“另外——一个保姆的女儿能欺负到许家大小姐的头上,陆宴,你和许世国他们,脑袋里灌得都是水是吗?”
他说完,陆宴想要反驳,也不知道是要为自己辩解,还是要为许芊芊说话。
谢临渊抬起手,身后的保镖也顺势上前一步,气势压得的陆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脸色苍白的许芊芊,拍了拍许西棠的肩膀。
“去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我未婚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给你兜着底。”
他纵容的态度,让陆宴心底咯噔一瞬。
他想要开口警告许西棠别乱来,可刚抬头,就对上了那几个保镖似是要吃人的视线。
许西棠心中舒服了许多,不过——
“谢临渊,你说错了一件事。”
“我许西棠想做什么,不需要别人兜底。”
她笑着开口,笑容明媚动人,转身缓步走到陆宴面前。
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现在再一看,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当初她怎么就看上这个畜生了呢?
脚步没停,她缓步走到许芊芊面前。
纤细的指尖捏着许芊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再凑近些,她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许芊芊,你最好一直装下去。”
“我很期待这场游戏会有什么结局,当然,我永远不可能是输的那一方。”
“还有,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这一步为什么不该走?因为,不管你回去哭诉我打了你,还是打了陆宴,他们为了我手里的股份,还是会像是狗一样舔上来,我不要的垃圾,也没想到你会当成宝贝。”
“那就,送给你好了,不值钱的东西。”
她说完,红唇勾出一抹笑,下一秒,手上力道丝毫不减,直接抬手给了许芊芊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项链也是,糕点也是。”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没有规矩,我不是封建毒瘤,可也没有容忍到,能让一个保姆的女儿站在我头上挑衅的程度。”
许西棠收回手,看着面前两侧脸颊红肿的许芊芊,嗤笑一声。
临走时,她还撂下一句。
“以为私生女上位就能坐稳了许家大小姐的位置吗?”
“许芊芊,你别忘了,我有的一切,不是因为许世国,是因为我外祖父,陈雄生。”
说着,转身大步离开,看都没再看陆宴一眼。
垃圾而已,她又不是垃圾桶。
谢临渊皱眉递过来湿手帕。
“擦擦,脏死了。”他语气嫌恶的要命,许西棠白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她傲然站在一旁,不卑不亢。
这样的许西棠让陆宴心里像是被蚂蚁啃食过一样,又痒又疼。
“嫌脏?”许西棠瞥了谢临渊一眼,眼底还带着笑意。
谢临渊傲娇的哼了一声,没有回她这话。
视线看向一旁的陆宴。
“我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
“不过下个月我们谢家办的订婚宴,还是会邀请你们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许家家大业大的,办的实在是太寒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许家穷的都要吃土了。”
“另外,那五十块钱一瓶的红酒,就别给棠棠喝了。”
“我给你留了几瓶,一会陆先生可得好好享受,喝不完就别走了。”
说着操作轮椅就要离开。
陆宴心里咯噔一瞬,因为——
刚刚谢临渊在说到五十一瓶的时候,许西棠的表情并没有惊讶,只是一脸淡然。
“棠棠,那酒不是假的,真不是假的!”
他竭力想要解释,可惜,许西棠不是傻子,或许说,她不想装傻了。
“这款红酒在国外销路不广,因为全年只产出五万瓶,而且也需要会员提前预定。”
“而且,味道没有酸涩的口感,只有甘甜和微微的酸,剩下只有清香和醇厚的酒香,当然,我说的酒香,不是勾兑的酒精的味道。”
她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陆宴。
“你怎么……”
她怎么知道的?
许西棠没忍住笑出声,只是笑意有些苦涩。
是啊,她怎么知道的,她明明没有‘喝’过那瓶酒不是吗?
明明那稀有的几瓶酒,都被他们献宝似的送到许芊芊面前了不是吗?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呢?我怎么知道,我从一开始喝的就是假酒呢。”
她眼眶微红,自言自语。
她当然知道了。
因为那酒庄就是她母亲的产业啊。
她吸了吸鼻子,没再多说,大步朝着外面走。
陆宴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慌乱的不行,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脱离控制了一样,他想要追上去,可谢临渊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西棠的衣角缓缓消失。
那一抹红色消散,似乎也将这里的颜色全都带走。
一切都归于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