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双鲤抬脚往外走去。
打手们面面相觑,他们也看出了月影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此时竟没有一人敢拦。
老鸨捂着流血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给我等着!太子殿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双鲤头也不回,只轻飘飘丢下一句:“我等着。”
她带着秦庸源回家的时候,府中已经乱作一团了。
此时的秦彦峰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他们现在后怕的是自己的铺子差点丢了。
不过他们也并不觉得是秦庸源的错,肯定是秦双鲤去青楼输的!
而且还惹上了醉仙居的人!
虽说现在太子不如三皇子,但毕竟还是太子啊,自己一个小小的将军府怎么可能比得过!
秦双鲤刚走进去,他就拍案而起,怒喝道:“逆女!你竟敢去青楼闹事,还打伤醉仙居的人!你知不知道那是太子的产业!”
现在他只需要把罪名放在秦双鲤的身上就好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等太子殿下记恨起来,也只会记恨秦双鲤。
楚琴玉也想到了这方面,她又想起了昨天秦双鲤顶嘴的事情,脸色铁青:“你哥哥被人打成那样送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秦双鲤冷笑一声,将地契重重拍在桌上:“父亲、母亲,你们心疼儿子,怎么不心疼心疼这些产业?”
她怎么就不知道,秦家人竟然把秦庸源看得比铺子还要严重。
“产业?”虽然秦彦峰听到秦庸源在外面把铺子快要输光的时候,当场就气的差点昏了过去,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又能怎么办。
他现在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几间铺子罢了,也值得你大动干戈?”
“几间铺子?”秦双鲤声音骤然拔高,“樊楼是我当初一手建立,你们不出一份力,当然不会心疼!”
楚琴玉指着秦双鲤尖声道:“放肆!你一个女儿家,在外面经商就是丢人,这些迟早都是你哥哥的!”
秦双鲤眼中寒光一闪:““是吗?那你们知不知道,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到,这些铺子已经被秦庸源输给醉仙居了?”
前世就是这样,秦庸源把铺子输了之后,太子还让自己把自己手中剩下的全部给他。
自己也还真的相信了。
秦彦峰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摆手:“子殿下要,给他便是!我们秦家如今已与三皇子结盟,等你嫁过去,日后便是贵妃之尊,还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秦双鲤皱眉。
秦家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和三皇子结盟了?
昨天事情刚刚发生,今天就结盟?
看来秦家人私底下还两边都有结盟啊。
自己上一世不管是嫁给太子还是三皇子都会被当作政治的牺牲品。
但现在她要重新书写自己的人生!
她突然笑了,看着秦家人:“嫁?我何时答应过要嫁三皇子?”
楚琴玉得意道:“由不得你不答应!太子睡了宫女,已失了圣心。三皇子有国公府支持,登基是迟早的事!”
秦双鲤看着父母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嘲讽更甚。
他们根本不知道,前世这位“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在夺嫡最关键的时候,就被谢云舟一箭穿心而亡。
就算这一世太子做出那种事情,三皇子依然会被皇帝派出去打仗。
而他那个时候.
秦双鲤淡淡的说道:“父亲母亲既如此笃定,那便等着看吧。”
秦双鲤刚转身要走,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怜霜突然怯生生地开口:““姨父、姨母,怜霜想去女子学堂”
楚琴玉这个时候才想起秦怜霜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她看着秦双鲤,立马接话:“对啊!双鲤不是也在那读书吗?正好带着怜霜一起去!反正你现在暂时也不会嫁人。”
秦双鲤脚步一顿,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以前的她并不屑于插花调香这些“无用”的东西,除了琴艺尚可,其他课业一塌糊涂。
她一直觉得女子就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可是在嫁给太子之后自己的思想完全发生了改变。
她竟然会真的放弃这些东西,然后开始重新开始学习这些东西。
前世在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去过学堂了,现在还真的蛮怀念这些的。
而秦怜霜却在入学后短短三个月,就在与外邦使节的比试中一鸣惊人,以一手惊人的琴艺击败了当时的京城第一才女,从此名声大噪。
“姐姐是不愿意吗?”秦怜霜见她久久不说话,眼眶微红,“是不是嫌弃我.”
秦双鲤突然笑了:“怎么会?妹妹想去,我自然要亲自送你去。”
楚琴玉没察觉到异常,还以为秦双鲤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赌气的,满意地点头,声音也缓和下来:“这才像话嘛,怜霜初来京城,你要多照应着。”
“母亲放心。”秦双鲤笑意更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秦怜霜。
正好捕捉到秦怜霜眼中的恨意。
“那妹妹明天要好好收拾一番,我们一起去学堂咯。”
还没等秦怜霜反应过来,秦双鲤转头就走。
小桃还跟在她身后:“小姐,你慢点!”
翌日清晨。
秦双鲤换上一袭淡青色的学堂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步摇,整个人清丽素雅。
小桃一边替她整理衣袖,一边担忧道:“小姐,您真要带表小姐去学堂?她一看就没安好心”
秦双鲤听见小桃说的这话也觉得好笑。
自己早就知道这两人搞在一起了,她现在竟然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秦双鲤唇角微勾,也和她演:“怕什么?她若真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前世秦怜霜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惊艳众人,自然是她现在就已经会这些了。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女子学堂门前,秦双鲤和秦怜霜先后下马车。
秦双鲤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大小姐还舍得来学堂?”
她回头,只见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腰间别了个辫子,站在台阶上,眉梢眼角都是熟悉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