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郡主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满是恶毒:“秦双鲤,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秦双鲤后退一步,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委屈:“郡主为何这样说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前世不知宁安郡主在太子面前装了多少次柔弱,谁不会啊。
周围看热闹的女眷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人精,一见宁安郡主这个样子就知道不对劲,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宁安郡主怎么这样咄咄逼人?”
“她一开始就说是秦小姐,但秦小姐刚才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
“不会是宁安郡主自己设局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么议论皇亲国戚,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妤贵妃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越发难看。
如果今天她真的将小春杖毙在这里,自己的名声恐怕会受到损害,不过是宁安府上的一个丫鬟,等她进了东宫,悄无声息的做掉就好了。
她下定决心,开口道:“罢了,既然你被霈儿看上了,就进东宫吧。”
小春一听,赶忙跪在地上磕头:“谢谢贵妃,谢谢贵妃。”
太子倒是有些不高兴:“母妃,你这是.”
妤贵妃见他还敢顶嘴,又是一个眼刀看过去,让他立刻禁声。
殿外不远处。
谢云舟负手而立。
暗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查到了,是宁安郡主给秦姑娘下的毒。”
谢云舟冷冷地看了暗卫一眼。
暗卫跟了他十几年,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是王妃,王妃。”
谢云舟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人群中装柔弱的秦双鲤身上,眸色渐深。
这只小狐狸,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
事情解决后,秦双鲤刚想上马车回家,却不料被太子拦下来。
“双双!”太子谢启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神色急切,“你听我解释,今日之事我全然不知情!定是有人陷害我!”
秦双鲤回想起上一世谢启霈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只觉得恶心。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再抬眸时,眼中已盈满委屈:“太子哥哥,我自然是信你的.”
谢启霈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有自己的,心中一喜,连忙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等此事平息,我立刻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太子妃!”
他本想借着今天的事情让秦双鲤快一点当上自己太子妃,毕竟皇帝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三皇子虎视眈眈,三皇子妃还是国公府独女。
秦双鲤虽说粗鄙了些,但她家世不错,将门之女,她自己的产业更是遍布京城,能够给自己很大的助力,更何况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似乎跟他们家也有关系
秦双鲤这么喜欢自己,她一定不会拒绝嫁给自己的。
等结了婚,他当上皇帝了,再废了她也行。
秦双鲤心中冷笑。
前世,他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可最后呢?
自己以前是对他有点好感,但这些好感已经全部被前世他所做的事情给磨灭殆尽,甚至她面对他,更多的是恨。
但她现在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想要一个人摔得更狠,那就要把他捧到神坛上。
她故作羞涩地抽回手,低声道:“太子哥哥说这些做什么,我的婚事,自然是要父母做主的。”
谢启霈见她,没有拒绝,心中一松,温声道:“好,我过几日便去将军府提亲。”
秦双鲤轻轻点头,转身踏上马车。
帘子落下的刹那,她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马车内,秦双鲤刚坐下,便察觉到车厢内多了一道气息。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谢云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的对面,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王爷这是做什么?”秦双鲤挑眉,“闯女子马车,可不是君子所为。”
谢云舟低声笑,伸手想要去挑她的下巴:“方才还说要让本王娶你,现在又答应太子的求亲,秦双鲤,你倒是会左右逢源。”
秦双鲤拍开他的手,哼道:“王爷不是都听到了吗?我说了,婚事父母做主。”
谢云舟神色一暗,忽然倾身逼近她:“那本王现在就去将军府提亲,如何?”
秦双鲤眨了眨眼,故作天真:“王爷就这么急?”
谢云舟盯着她,嗓音低沉:“秦双鲤,你若是敢耍本王.”
他从前告诉自己,秦双鲤不喜欢他,就不要去纠缠别人。现在是她主动招惹上了自己,那他就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秦双鲤突然凑近,红唇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耳畔,轻声道:“王爷放心,我既选了你,便不会再改。”
谢云舟闻到少女清甜的香气,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如此甚好,不然本王也不介意动点手段。”
说完,他就要翻身下马车。
“等等。”秦双鲤拉住他,目光真诚,“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
谢云舟点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
等到谢云舟走后,秦双鲤才瘫在车内。
她刚才感觉到谢云舟的气势变得十分危险,好像自己要是真的答应了太子的提亲,他就会屠遍太子府一样。
不过前一世,他为了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招惹上这么危险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秦双鲤拍拍脸,告诉自己清醒一点,等一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表妹应该已经进入将军府了吧。
前一世她在宴会上被下药,妤贵妃带人捉奸,事情一发生就通知了将军府,她的父亲母亲匆匆赶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她清楚的记得,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说起话来似乎是站在将军府的位置上思考的。
但实际上她说的这些话让自己的行为显得更加廉价,仿佛是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回家时,自己就被禁足半月,而她也和父亲母亲走得越来越近。
自己禁足解除时,正是和太子结婚之时。
她一句肚子疼,原本应该背自己上花轿的哥哥随便找了个佣人代替,送自己出门的父母也当作没有自己这个女儿,一直待在她房中不出来。
将军这个头衔,不过是自己小时候救下当今皇上,皇上赏赐的,现在府中花销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她经商赚来的。
甚至他们还会嘲讽她一个女人竟然还好意思出去抛头露脸。
重来一次,她也不需要这些亲情了,她要的,是他们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