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鲤好笑的看着她这个反应。
自己上一世怎么没看出她是一个这么可爱的人呢。
她凑到温雪娴面前,小声说道:“前几日宴会妤贵妃捉奸太子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其实是宁安郡主想陷害我的”
“什么?原来是你!”温雪娴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即捂住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干笑两声,随即凑近秦双鲤,用气音道,“我听说不是她身边的丫鬟吗?”
“是啊。”秦双鲤唇角微勾,“自食恶果罢了。”
温雪娴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宁安郡主的方向:“真是活该,谁让她.”
“秦双鲤!温雪娴!”女夫子严厉的声音打断二人,“窃窃私语什么?考核马上开始,还不准备?”
两人立即噤声。
秦双鲤转头对小桃道:“去把我放在学堂的琴取来。”
因为现在的秦家人她确实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的,就一直用着小桃。
小桃眼神闪烁,低头应了声:“是。”
说罢,便匆匆离去。
片刻后,小桃抱着琴盒回来,手指微微发抖,声音也有些颤抖,明眼人都看出了她的紧张:“小,小姐你的琴”
秦双鲤结果盒子,刚刚打开。
就看见里面的琴弦尽断,无力地垂落在琴身上。
学堂内瞬间安静。
旁边有人立马“扑哧”一声笑出来:“哎呀,秦大小姐的琴怎么坏了?该不会是.”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温雪娴:“有人嫉妒妹妹琴艺高超,故意弄坏的吧?”
这人是国公府二小姐谭灵芸,一向和宁安郡主不睦,她大姐姐嫁入三皇子府后,她更是谁也看不上了。
温雪娴拍案而起:“你放屁!”
“阿娴。”秦双鲤按住她的手,目光冷冷扫过小桃,“我这琴弦断得很是蹊跷啊。”
小桃脸色煞白,扑通跪下:“小姐明鉴!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琴弦为何会断许是,许是天气潮湿,琴弦自己绷断了.”
秦双鲤指尖抚过琴弦断裂处,那里有明显的利器割痕。
她轻笑一声:“这切口倒是整齐。”
小桃额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道:“可、可能是琴盒里有尖锐之物,不小心”
“那可真是不小心。”秦双鲤笑着,“月影。”
下一秒,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学堂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月影已经扣住小桃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小桃惊恐尖叫,“小姐饶命,奴婢冤枉啊!”
秦双鲤缓步走到她面前:“冤枉!那这指甲缝里的琴弦丝线,又作何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小桃面如死灰,突然转向秦怜霜,“二小姐,救救奴婢!明明是您让奴婢.”
“住口!”秦怜霜脸色极其不好,“你一个贱婢,休要血口喷人!”
秦双鲤冷笑一声:“月影,带下去好好审问。”
“是。”月影领命,拎着小桃就拖了出去。
学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
女夫子最先回过神来,皱眉道:“秦双鲤,你竟然敢带外男进入女子学堂!”
她早就看这个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小女娘不爽了。
要是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将她赶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双鲤不慌不忙的起身:“回夫子,学生前日亲眼目睹太子与宫女之事,至今心有余悸。”
她故意顿了顿:“家父担忧学生安危,这才派了护卫。”
此番话让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天呐,原来是真的。”
“我当时虽然在现场,但是也只是听说了没有亲眼去看。”
“而且我还听说最近京城莫名有少女失踪,我觉得大家还是注意一点吧。”
“别讨论太子了,没看见宁安郡主在这里吗?”
宁安郡主脸色越来越差,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更是直接起身:“胡说!明明是那个贱婢勾引太子哥哥!”
女夫子重重拍案:“够了!”
她尖锐的目光扫过众人:“既然你们都不想复习,那就现在开始考核,前几日才教的《春江花月夜》,要是有人弹得不好,我不介意和你家里面沟通的。”
秦怜霜突然怯生生的开口:“可是,双鲤姐姐的琴”
“她自己想办法。”女夫子冷声道。
温雪娴二话不说的就将自己的琴推到秦双鲤面前:“小鲤,用我的!”
谭灵芸嗤笑一声:“就你这把破琴,怕是好几百年没有用过了吧,想是琴弦都送了。”
“你!”温雪娴气得涨红了脸。
但发现谭灵芸说得确实不错。
自己用用就得了,但小鲤可是放下狠话要拿第一的,要是因为自己的琴让她被人嗤笑,那可不行。
温雪娴刚要开口说自己想办法时。
学堂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谢云舟一袭墨色锦袍,怀中抱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古琴缓步而入。
“参见摄政王。”女夫子一看见来人,慌忙行礼。
她想不通,这个活阎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满堂贵女纷纷起身行礼。
谢云舟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双鲤身上:“听闻外邦公主要与中原贵女比试琴艺,本王特来看看。”
女夫子赶忙赔笑:“王爷放心,学生们都很用功。”
她听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从那边过来还要三个多月,摄政王怎么会今日过来。
而且听闻那位公主平时所擅长的是骑马射箭这种粗鲁的活动,弹琴什么的也只是随口说说。
更何况,摄政王什么时候管这种事情了。
女夫子见摄政王没有叫自己起身,默默抬头看向他。
只见谢云舟指尖轻抚琴身:“是吗?方才似乎听说有人缺琴啊?”
女夫子讪笑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女娘,就算有天下第一的琴也.”
“所以这就是你作为他们夫子不准备好学生需要的东西的原因吗?”谢云舟开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压迫感,“我记得这个学堂的资源还不错吧?是不是需要我调查一下看你有没有贪啊?”
“不不是”女夫子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因为.”
她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总不能真的承认自己确实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