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别墅楼下传来超跑的轰鸣。
宋晚睁开眼,听着陆执的车驶离地库,刚想翻身,卧室门却被人猛地踹开!
“啪——”
一记耳光抽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苏妍站在床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宋晚,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自己男人死了半年,就饥渴到勾引闺蜜的老公?他可是你老公的亲哥哥,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陆执吗?”
“你发什么疯?”
宋晚擦掉嘴角血丝,却在瞥见苏妍手机里的监控画面时僵住——是那天病房里那个陆执握着她的手亲吻的视频。
“你什么时候勾引陆屿的?宋晚,我当你是好闺蜜,死了老公,还想给你介绍对象,没想到你已经找到男人了,还是我老公!宋晚,你可真贱啊。”
多可笑,陆执明明是她在民政局注册过的合法丈夫,如今却要因为一个吻被别的女人指着鼻子骂。
“那天是他认错……”
“闭嘴!”苏妍突然抡起花瓶砸向宋晚。
宋晚侧身躲过,“苏妍,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被你们这对狗男女逼疯了!”
说完,苏妍拿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地摁开扔在地毯上,“今天我让你看清楚,陆屿到底爱谁!”
火花引燃真丝窗帘和地毯,火舌瞬间吞没半面墙。
“你神经病啊!”宋晚抓起外套就要跑,却被苏妍拽着头发拖回来。
“急什么?”苏妍将酒精泼在她睡衣上,“我早让助理给阿屿打电话了。猜猜看,大火里他会先救谁出去?”
浓烟中宋晚咳出血沫,挣扎间听见门外传来皮鞋踹门的巨响。
“妍妍!晚晚!”
陆执冲进来的瞬间,宋晚忽然想起领证那晚,他把她抵在落地窗前说:“晚晚,我这辈子至死都会暴烈的爱你,不会让你受一丝伤。”
可现实是——
他径直越过火海中的她,打横抱起苏妍冲向安全通道。
“陆执……”
宋晚伸出的手被爆裂的吊灯拦住。
在热浪灼穿肺腑的瞬间,她仿佛又看见那年情人节,年轻的陆执偷偷在她香槟杯底放了枚钻戒求婚时,满心满眼都是爱意的模样。
“晚晚……晚晚!”
浓重的药水味里,宋晚缓缓睁开眼。
陆执站在床边,高定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布满血丝。
“别乱动。”他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躲开,“你手臂的烧伤刚做完植皮手术。”
“植皮?”宋晚声音嘶哑,像是被烟呛坏了嗓子。
“因为你放火,导致妍妍被烧伤,这是你欠她的!”
“你说……火是我放的?”宋晚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执闭了闭眼,嗓音低沉:“妍妍差点死在火里,现在只是取你几块皮,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宋晚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滑落,浸湿了脸上的纱布:“她说是我放的火……你就信了?”
“不然呢?”陆执捏了捏眉心,语气疲惫,“我和她是夫妻,不信她,难道信你?”
“夫妻”两个字像锋利的玻璃,狠狠扎进她早已破碎的心。
宋晚猛地拔掉手背的针头,血珠溅在床单上:“那你现在在我这儿假惺惺地装什么?滚!”
输液架被她推倒,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宋晚!你别这样。你再等几个月,等孩子出生,我……”
“滚!”她抓起枕头砸向他,纱布下的伤口撕裂,血渗了出来,“我宁愿烧死在那间房里,也不想再看见你!”
枕头砸在他胸口,轻得像她早已熄灭的爱意。
陆执站在原地,喉结滚动,最终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后,宋晚才看见床头放着一枚钻戒——
是他们在民政局注册那天,他亲手给她戴上的那一枚。
她抓起戒指,用尽全力扔向窗户。
钻石撞击玻璃的清脆声响里,她终于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