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触电般松开她,后退时撞翻输液架,玻璃药瓶炸开在脚边。
“抱歉,我……”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调,“妍妍先兆流产,我一时激动走错病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皮鞋踩过一地玻璃渣,像在逃离刑场。
宋晚用消毒湿巾反复擦拭手心,直到掌心渗出血珠。
他连借口都这么敷衍。
病房明明亮着刺眼的灯光,他走错病房,怎会连名字都能叫错呢?
宋晚在医院住了一周,便自己拔了留置针出院。
出院那天,恰逢陆氏集团周年庆。
她刚走进宴会厅,就被几位太太围住。
“宋小姐,陆二少都死一年了,你守寡也一年了,现在一个人多孤单,王太太说要给你介绍青年才俊!”
“对呀!投行赵总刚离婚,身家百亿……”
宋晚还没来得及说出和谢凛的婚事,就被推到一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面前。
“这位吴博士是硅谷回来的,在浦东有……”
男人刚递出名片,一道黑影突然冲过来,拳头将他揍翻在香槟塔下。
“哗啦——!”
全场名媛尖叫着散开。
宋晚抬头,对上一双充血的眼睛。
陆执领带歪斜,西装沾着酒渍:“诸位的好意,陆某替亡兄谢过。”
他每个字都淬着毒,“但宋晚不需要再嫁,她永远是陆家的人,希望各位以后不要在插手我们陆家的事。”
说完攥住她手腕就往外拖,水晶吊灯在他身后剧烈摇晃。
直到被拖到地下车库,宋晚才猛地挣开他:“陆总!”
她刻意加重这个称呼,“大哥,真正不要插手我的事的是您。”
陆执呼吸一滞。
“说起来,我和陆氏早就没关系了。”她整理被扯歪的衬衫领口,“我和谁约会,和谁结婚,都是我的私事。”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要走,却听见身后“砰”的巨响——
陆执一拳砸穿车前盖,鲜血混着泪水滴在阿斯顿马丁车标上。
宋晚却连头都没回,直接离开。
凌晨三点,宋晚被电子锁的提示音惊醒。
还未开灯,就被带着龙舌兰气息的身躯压进床垫。
陆执的唇舌蛮横地侵入,尝到血腥味也不肯停。
"大哥,你......"
他醉得神志不清,手掌粗暴地扯开真丝睡袍。
宋晚拼命踢打,却被他用领带绑住手腕。
"不准......"他带着哭腔的喘息烫伤她耳垂,"不准见那个投行的......"
宋晚浑身战栗:"陆执!你现在是苏妍的老公!"
"我不是......"他癫狂地吻她眼睫,"晚晚,我是你的老公,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
"滚!"
她屈膝猛击,陆执跌下床撞翻茶几。
响动惊醒了隔离卧室,苏妍赤着脚站在门口:"阿屿?"
灯光亮起的瞬间,宋晚别过脸藏起渗血的唇角。
"大哥喝多认错房间了,大嫂你带他回去把。"
苏妍盯着宋晚凌乱的衣领,美甲折断在门框上。
陆执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苏妍咬唇忍气扶起陆执,娇声道:"阿屿,很晚了,我们回去睡吧,别打扰弟妹了。"
陆执被拽到门口,突然回头望来。
那眼神像是离开主人的宠物,带着缱绻的不舍。
关门声响起后,宋晚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戳出四个血洞。
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口溃烂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