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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是在医院。
门被轻轻推开,林漫端着粥走进来,脸上挂着笑。
“哥,你醒了?”
林彦州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诗羽姐让我来的。”林漫声音温温柔柔,“她现在有点工作要处理,让我给你送吃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哥,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段又变高明了嘛。你不会以为装病,装柔弱,就能让诗羽姐多看你一眼吧?”
“只可惜呀,”他笑得愈发得意,“你父亲是我的,你的家是我的,诗羽姐……也是我的。”
林彦州冷冷盯着他:“你一个小三生的孽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林漫也不恼:“我是孽种,那被我抢走一切的你,是不是连孽种都不如?”
“林彦州,你看看你现在一无所有的样子,我都要有些可怜你了。”
他说着,伸手就要把手上那晚滚烫的粥往林彦州身上泼。
门外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哒哒声。
林彦州抬手想挡,没想到林漫手里的碗硬生生拐了个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全泼在了林漫自己手臂上。
“啊——”
秦诗羽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碗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林彦州还维持着抬手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林彦州泼的。
“你在干什么?”
秦诗羽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林彦州,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这么歹毒!”
林彦州开口解释:“不是我。”
下一秒,秦诗羽的巴掌将他的脸狠狠打向一边。
“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敢狡辩。”
“林彦州,给林漫道歉!”
林彦州闭了闭眼,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凭什么?”
“你都说了他是我弟弟,这是我们的家事,秦诗羽,你有什么立场让我给他道歉?”
秦诗羽一噎,还没说话,林漫连忙拉住她袖子。
“诗羽姐,算了,我只是被烫一下,没事的。”
“哥哥还生着病,你就别罚他了……”
两厢一对比,更显得林彦州不可理喻。
秦诗羽眼底的寒意更甚。
“不知悔改!”
“你爸既然把你交给我,今天我就替林伯父教训教训你!”
她抬手招来两个保镖,强行把林彦州拖下床,按在满地的碎瓷片上。
尖锐的瓷片扎透衣服,扎进肉里,每动一下都是钻心似地疼。
脸也被按在地上那摊凉掉的稀粥里。
秦诗羽逼他:“给你弟弟道歉!”
林彦州咬牙不开口,下一秒,保镖手下力道更加重。
“哎呀,你们不要这么对哥哥!”
林漫惊呼着,扑过来想扶他,脚却狠狠踩在他手背上。
一块碎瓷片直接从他手心扎透出来,鲜血淋漓。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林漫嘴上说着道歉, 在秦诗羽看不见的地方,眼里的恶意几乎都要溢出来。
偏偏秦诗羽是个瞎子,还在安慰他:“没事,他故意烫你,你踩他一脚,就当是报仇了。”
林彦州突然觉得好累,自己现在就像条狗一样,所有尊严,脸面,全被秦诗羽和林漫踩在脚底下。
秦诗羽又问一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我再说一遍,给林漫道歉!”
林彦州心已经痛到麻木了,他跪趴在地上,满脸脏污,浑身是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对不起,我不该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