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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众不同。”

他看着晏清澜,眼神深邃,像要把她看穿。

晏清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不是庄府嫡女,”晏清澜咬了咬牙,“是庄家四姑娘!”

她飞快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是真好,五官深邃,眉眼如画。

比她那几个所谓的哥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这血腥味,可是越来越浓了……“唔……”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吟,让晏清澜回神。

她垂眸,看向倒在怀中的男人。

这男人身形高大,即便此刻昏迷,上半身也几乎将她整个人环住,带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晏清澜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避免了他直接摔在地上。

指尖湿漉漉的,带着些许黏腻。晏清澜低头,只见掌心一片血红。

她皱紧眉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这八千两黄金,她想不赚都不行了。

目光扫过这间简陋的屋子,最终落在墙角的药材和医书上。

还好,原主的屋子里,虽然金银首饰不多,但这些东西倒是堆了不少。平日里,原主也喜欢捣鼓这些,不像她先前说的那样只是随便看看。

银针之类的东西,原主也备着一套。

晏清澜记得,原主似乎觉得自己不受宠,是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才想钻研医术,希望有朝一日能治好自己。

病好了,家人大概就会像疼爱晏玥玥那样疼爱她了吧。

想到这,晏清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也不知该说原主是天真,还是运气好。

她别的本事不敢说,但这医术,还真没服过谁。虽说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但要胜过宫里那些御医,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晏清澜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解开男人的外裳。

几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血流不止,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衣衫。

她不敢耽搁,立刻从药箱里翻出金疮药和纱布,俯下身,替他止血,上药,包扎。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晏清澜才处理好所有的伤口。

她“啪”地一声扔下染血的纱布,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直接瘫坐在地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眼皮也沉重得睁不开。

没这么累过,真的。

然而,还没等她喘口气——

“唰——”

一道黑影闪过,又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稳稳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晏清澜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搞什么!真当她这是什么风水宝地,一个两个都往这儿跑?

冰冷的剑锋,带着寒气,横在了她的脖子上,离她的肌肤,不过一指宽。

“你究竟对我家大人做了什么事!”

黑衣人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成碎片。

晏清澜被迫仰起头,对上黑衣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暗自镇定,飞快地判断着眼下的形势。

看样子,是那男人的手下,不是仇家。

她勉强抬起手,握住横在脖子上的长剑,轻轻往外推了推,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这位……壮士,能不能先把剑挪开?我怕手抖,伤着自己。”

黑衣人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松动。

晏清澜只好继续解释:

“你家大人身负重创,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是我救了他。”

黑衣人闻言,眼中的警惕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几分。他将信将疑地收回了剑。

“此话当真?”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晏清澜翻了个白眼,实在没力气跟他多费口舌。

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黑衣人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稍定。他快步走到昏迷的男人身边,弯腰就要将人带走。

晏清澜见状,连忙出声阻止:“慢着!”

黑衣人脚步一顿,回过头,眼神不善地瞪着她。

“又怎么了?”

晏清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稍安勿躁。

“带人走之前,先把账结了。”

她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

“你家主子昏迷前答应过我,只要我救他,他直接给了我八千金。”

“八千两?你不如去抢!”

尤戟,也就是那名黑衣暗卫,额头青筋直跳,差点没忍住一剑劈了她。

大人陷入沉睡,他早已焦虑万分,这女人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简直是活腻了!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恨不得立刻就送她去见阎王。

晏清澜见他这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不给也行啊。”

她甚至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为了防止你家主子事后不认账,为他疗伤之际,顺便加了点‘料’。要是你觉得,你家主子的命不值八千两黄金,尽管带他走就是。”

她笑得一脸真诚,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尤戟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晏清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就在晏清澜以为,自己可能要跟对方打上一架,或者至少也要费一番口舌才能拿到钱的时候——

“尤戟,给她。”

冰冷刺骨的话语,骤然在屋内响起。

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有些虚弱,但语气中的威严,却不容置疑。

尤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这是醒了!

他虽然满心不甘,却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

他只能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怒火,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给晏清澜,语气硬邦邦的:

“拿着这个,去任意一家玉熙钱庄,都能兑八千两黄金。”

这令牌通体墨黑,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入手冰凉。

晏清澜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原主的记忆,确认这东西确实是玉熙钱庄的信物,可以用来取钱。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是晋国所有的玉熙钱庄都可以吗?”

“没错!少废话,快把解药拿来!”

尤戟不耐烦地吼道,

他现在只想立刻带着自家主子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

晏清澜也不生气,她慢条斯理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白玉小瓶,扔给尤戟。

“喏,一个时辰后给他服下,就没事了。”

尤戟手忙脚乱地接住小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摔碎了。

他狠狠地瞪了晏清澜一眼,转身扶起自家主子,准备离开。

临走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晏清澜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像一汪幽深的古井,深不见底,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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