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累极了的宋婉清,是在赵振国的臂弯里醒来的。
赵振国将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我上山了,你记得把厨房的肉,给我丈母娘送去点。”
他离开后,宋婉清把床褥子拆下来清洗。
正搓洗的时候,宋母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十来个鸡蛋,还有一小牙肉来了。
宋婉清瞧见母亲来了,连忙擦着手起身。
“妈,你咋来了?”
宋母把篮子拎进厨房,把东西归置到厨房,目光在自己女儿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
瞧着她那补丁打补丁的男人衣服,眼眶发酸,“家里刚忙完,我过来看看你。”
她肠子都悔青了,不该为了明亮同意这门亲事的,自己害惨了女儿。
当初瞧赵振国,人模狗样,还救了女儿,想着穷点怕啥,两人年轻,只要争干,好日子都在后头。
可没想到赵振国就不是个东西,喝酒,烂赌,披个人皮,整天不干人事。
宋母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清清,妈想过了,之前是妈的错,拦着你不让你离婚,怕你弟跟赵振国他姐过不下去。你要是跟他真过不下去,就离了!”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一辈子不能毁在这个烂人手里。”
听到亲妈的话,宋婉清愣了,好半天都没应声。
那天,赵振国抢走自己从娘家借来给女儿买米糊的钱去买酒,她真的觉得绝望透了,跟他在一起,死了真比活着强。
当时就想抱着闺女跳进水库。
可赵振国酒醒后,先是悔恨地自己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而后又慌里慌张地出门给闺女搞来了米糊。
这几天下来,她瞅着,他好像真的变了,不再出去鬼混,酒也不喝了,赌也不赌了。
宋婉清轻咬贝齿,语气坚定地说:“妈,我现下没想离婚,他如今看着也在慢慢改好。”
宋母瞅着闺女那白净稚嫩的脸上,泛起了许久未见的红晕,眼睛里也像是重新亮起了光,不由得愣了一下神。
这会儿,山上的赵振国,正在心里算账,到底要多少钱,才够把家里的房子给盖了?
按照自己能采到的石斛价计算,盖了房子,还能有一笔存款。
他正琢磨房子,压根不知道,他媳妇差点没了!
当天晚上,赵振国回来得很晚。
老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的电灯光,虽然没有后世的LED灯亮,但比洋油灯亮堂多了。
宋婉清见他回来,赶紧把热在锅里的菜和白面馒头端了出来,“今天咋这么晚?”
瞅着满身都是土,放下菜想给赵振国打灰。
赵振国赶紧拦住她,把堂屋的门栓上,然后从驮筐的草里翻出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采石斛回来途中,碰见了个意外收获。”
宋婉清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那块黑棕色,形状有点像是生姜一样的东西。
这好像在书上见过,"这是,何首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