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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把屋顶修一下

这一顿饭绝对是沈知夏长这么大,吃得最饱最好的一顿。

那鸡汤香得她恨不得将粗陶瓦罐都舔上一遍。

最后,女儿家的矜持还是让她忍住了这股冲动,只是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底朝天。

“嗝……”沈知夏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

秦飞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

吃过饭,秦飞起身收拾碗筷。

沈知夏道:“我来吧。”

秦飞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板着脸道:“娘子,昨晚是我混账伤了你,这些粗活我来就行,你好生歇着。”

说完也不等沈知夏再开口,端着碗筷就朝屋外走去。

沈知夏怔怔地看着秦飞在屋外忙碌的背影,她再次感觉不真实!

他真的是秦飞?

下午,歇息了一阵。

秦飞看着茅草屋顶几处稀疏的地方,眉头微皱。

“这屋子得修葺一下,不然赶上下雨天,屋里都得遭殃。”

打定主意,下午就不打算再去后山。

找了一阵家里连个梯子都没有,只能去隔壁王大柱家借。

以往王大柱他娘很不待见秦风这赌鬼,但今日秦飞送了野兔,让她家也见了荤腥,大柱他娘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大娘,我想借下你家梯子用用。”秦飞站在篱笆外陪着笑脸说道。

大柱他娘从屋里出来,瞅了秦飞一眼,竟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王大柱把梯子搬了出来。

“飞哥,你要梯子做啥?”王大柱憨声憨气地问。

秦飞道:“屋顶有些漏,我准备加些茅草上去,省得下雨遭罪。”

王大柱当即拍着胸脯:“飞哥,我帮你!”

秦飞也没客气,笑道:“那敢情好,有你帮忙,肯定快得多!”

于是王大柱便扛着梯子,跟着秦飞回了家。

沈知夏见状,有些惊讶问道:“你……要修屋子?”

如果说秦飞去打猎换米,也许是秦飞自己要吃饭。

可现在秦飞居然修屋顶,这就真可能是想好好过日子。

秦飞点了点头道:“屋顶好几处漏,我和大柱修一下,娘子你好生歇着就行。”

王大柱也附和道:“飞哥说得对,嫂子歇着就好。”

听到有人叫自己嫂子,沈知夏俏脸一红。

另一边的秦飞和王大柱已经开始干活,两人一个在屋顶铺草,一个在下面递送,配合默契。

阳光下,汗珠从秦飞额角滑落,滴在发烫的茅草上。

沈知夏默默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忙碌的二人,尤其是秦飞那被汗水浸湿的脊背。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破败的家,在努力地修葺,努力地……生活?

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

经过一下午的忙活,秦飞和王大柱总算将茅草屋顶修葺一新。

原本稀疏漏光的屋顶,此刻已铺上了厚厚一层新茅草。

“呼——”秦飞长舒一口气,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王大柱也咧嘴一笑,憨厚道:“飞哥,这下妥当了,下再大的雨也不怕漏了!”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茅屋,比自己家修好了还高兴。

“大柱,别急着走,今晚就在我家吃饭!”

“这哪好意思……”王大柱挠了挠头。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一顿饭算什么!”秦飞不容分说,将他推进屋。

秦飞把那只野兔给炖了,同样放了些香料进去,又煮上满满一大锅米饭。

很快,饭菜上桌。

王大柱看着碗里粒粒分明的白米饭,眼睛都直了。

“飞哥,你这米……真白!”他扒拉一大口饭,香得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要知道寻常农户,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顿这样的精米,多是糙米杂粮果腹。

“喜欢就多吃点!”秦飞笑道。

“嗯,谢谢飞哥。”王大柱说着真就不客气。

秦飞道:“大柱,明天跟我上山打猎怎么样?”

“打猎?”王大柱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说道:“我不会射箭,怕拖累飞哥。”

“没事,你力气大,帮我背东西就行。”秦飞鼓励道。

“那成,俺听飞哥的!”王大柱一拍胸脯,痛快应下。

饭后送走王大柱,夜幕已然低垂。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家家户户大多早早熄了灯火,洗漱完毕,便钻进被窝。

有媳妇的搂媳妇,没媳妇的只能搂被子,期盼着来年能讨个婆娘暖床。

秦飞家只有一张床。

沈知夏端着木盆从屋外进来,显然是刚洗漱完毕。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颈项滑落,隐入粗布衣衫,平添几分楚楚动人。

她走到床边,却停住了脚步。

屋内的油灯光线昏黄,将她的身影拉得有些摇曳。

秦飞见她杵在那儿不动,有些好笑地开口:

“娘子,愣着做什么?天色不早了,快上床歇息吧。”

沈知夏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仿佛熟透的苹果。

她头埋得更低,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脚步却依旧黏在原地。

灯光下,她发丝微湿,面若桃花,那份娇羞与无措,看得秦飞心头猛地一跳,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

话说秦飞穿越前虽是985高材生,但在魔都那样的城市,没房没存款,连个女朋友都没正经谈过。

如今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古典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秦飞安慰自己: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自己就应该尽丈夫的义务?陪她一起睡觉觉。

对,必须尽义务。

一番自我安慰后,秦飞伸手抓住了沈知夏微凉的小手。

“啊!”沈知夏惊呼一声,如同受惊的林鹿,本能地便挣脱。

向后急退了半步,眸中满是慌乱。

秦飞见状,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听在沈知夏心头。

她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嫁前娘亲的叮嘱:

男人要碰你,千万莫拒绝!一旦扫了他的兴,再好的性子,也会被惹恼!

秦飞会不会像昨晚那样打自己?

然而,预想中的打骂并未降临。

秦飞只是抬手拍了拍旁边床沿说道:

“别怕,我不会勉强你。”

“等你哪天自己心里真正愿意了,我们再……”

后面的话就没继续说,但沈知夏什么都明白了。

并非秦飞故作清高,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是他穿越前那个社会比较奇葩:

无意识不是同意;迷你裙不是同意;醉酒不是同意;也许不是同意;被迫说 “是” 不是同意;

过去的同意不是同意;沉默也不是同意;同意可以撤销。

秦飞穿越的时间还太短,有些观念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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