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先给勇强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罗勇刚前所未有地疲惫。
他轻叹一声,“等勇强安顿下来,也该慢慢找工作了。”
“继续混下去,不是个头。”
他想快点中止话题,毕竟有这么多邻居看着。
继续闹下去,他老罗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罗母心里不满意。
明明有现成的房子,凭什么租给其他人?
这不是白花钱吗?
她想反驳,罗勇刚沉声说:“邻居还看着呢。”
罗母闭嘴,又想到曾家礼那些话,她还是把怨气咽了回去。
一时间,气氛僵住。
梁美琴偷瞄曾家礼,越看越觉得他一表人才,鹤立鸡群。
以前她觉得罗勇刚很男人,可是与曾家礼相比,罗勇刚就不够看了。
她撩起耳边碎发,笑容甜美,“曾副厂长,怡如这房子不错,离厂子也近,你住在这里也方便。”
曾家礼瞥一眼,没吭声。
梁美琴笑的眉眼弯弯,“如果知道副厂长需要租房子,我就应该早点和怡如说一说。”
“一个月八十块钱的房租可不便宜,怡如应该便宜一点给你的。”
说着,她还嗔怪地瞪一眼顾怡如,“这事儿你做的不对。”
顾怡如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梁美琴算什么东西?租房子的事,轮得着她来指手画脚吗?
“房子是你的吗?”曾家礼突然问。
梁美琴愣了一下,“不是。”
曾家礼盯她,笑的戏谑,“那房租多少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梁美琴笑容僵在脸上。
“呵呵,听你刚刚说的话,还以为这房子是你的呢。”
她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梁美琴咬着嘴唇,捏着掌心。
她想说几句好话,和曾家礼套一套近乎。
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邻居们冷嘲热讽。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租房子,用得着她操心?”
“呵呵,她肯定是看曾同志一表人才,动心了呗。”
“她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点都拎不清。”
邻居们的话跟一根刺一样,扎进梁美琴心里。
她身形晃一下,脸上褪去所有血色。
罗勇刚气得不行。
“美琴只是一个小姑娘,你们说话这么难听干什么?!”
“这么喜欢管别人的家务事,不如你们给我弟安排住处吧!”
听了这话,邻居们翻了个白眼。
“还想赖上我们,做梦!”
“我们就是看不惯你罗家人做派,小心阴沟里翻船。”
邻居们可不会惯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嘴地阴阳两句才离开。
罗勇刚脸一阵青一阵白,罗母脸色也不大好看。
从此他们的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邻居们散去后,梁美琴挤出两滴泪,“都怪我说错了话。”
她泪汪汪望着顾怡如,“怡如,你千万不要因为和罗哥吵架。”
“我是看着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打心眼里希望你们两个能白头偕老。”
“你和罗哥是夫妻,是一家人。”
罗勇刚压下怒气,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房子租出去,那钱也是我们小家的。”
他生硬地牵住顾怡如的手,“怡如,今天的事的确是妈和弟弟不对。”
顾怡如擦掉眼角的泪,瞥过头,没去看罗勇刚。
呵呵,这就惦记上房租的八十块了?
他想的挺美!
“你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分什么彼此,既然这样,以后你的工资就交给我吧。”
罗勇刚面色一变 ,“怎么突然提起工资的事了?”
顾怡如:“你说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以前我的工资可都是交给婆婆的,现在你的工资是不是也该交给我?”
梁美琴忙说:“怡如,罗哥是男人,兜里揣点钱才有面子。”
“而且他平常还要见朋友什么的,总不能一直问你要钱吧。”
顾怡如面不改色,“花钱问我要就行了。”
她直勾勾盯着罗勇刚,“你不会不愿意交工资吧。”
她甩掉梁美琴的手,眼泪又冒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罗勇刚,这日子要是过不下去,就离婚!”
“我就算没爹没妈,我也不伺候你和婆婆了!”
她歇斯底里。
罗勇刚磨了磨牙,“你在用离婚威胁我?”
顾怡如泪如雨下,“罗勇刚,你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拔高声音,“你之前可没少拿工资借梁美琴!”
“现在梁美琴日子好过了,还买了金镯子,你还说你把钱借给她了。”
“我问你要欠条也没有,谁知道你这钱是花哪里了?”
此话一出,刚刚离开的邻居又折回来。
罗勇刚脸都黑了,“闭嘴!”
顾怡如哭哭啼啼地问梁美琴,“美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以前日子困难,我和他没少贴补你。”
“你日子好过之后,就没再问我开口借过钱。”
“可是罗勇刚还用你的名义拿钱,这不是败坏你名声吗?!”
只有顾怡如知道。
罗勇刚并非是用梁美琴的名义拿钱,而是他每个月发工资,就交给梁美琴了。
不然她的金链子哪里来的?
梁美琴花钱大手大脚的,她赚的那点工资根本攒不住。
所以金链子,是她应得的。
上辈子她被罗家人榨干血肉,临死时才得知罗勇刚和梁美琴暗通款曲多年的真相。
这辈子,她要两个人把吃掉的,全部都吐出来!
梁美琴皮笑肉不笑,眼底闪过心慌,脸上却还要保持微笑。
“对啊。”
邻居也开始指责罗勇刚。
“小罗啊,这事儿就是你办的不对了。”
“夫妻同心,你要借钱怎么还用梁同志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