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别挡路,耽误我们送水,这个罪你们承担不起。”
“几位差大哥,再等等。”
……
看着正和送水官差纠缠不清的方璐,徐长生眼底多了一抹焦躁。
方璐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出现在这,不会是夫人发现了什么吧?
想到这,徐长生变得越发不安。
他犹豫了片刻,不敢耽搁立即提着手中的水转身就想离开。
现在先离开这里是非之地才是真的。
“徐长生,你去哪?”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徐长生身体一僵。
随后他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身低头,“夫人!”
徐长生身体抖了起来。
完了,夫人发现了。
林沫扫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已经不耐烦的官差,同时朝容嬷嬷使了个眼神。
容嬷嬷会意,立即上前一个官差塞一个钱袋。
收了好处,众人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为首的张扬,沉着脸:
“忠义侯夫人可是有事?
没事,我们就要立即到下一家去送水了。”
林沫点头,“嗯,我想问下,按忠义侯府的品级,一日几许水?”
“忠义侯府按品级,一日一桶水。”张扬回答得很快。
毕竟这半年来,他日日送水,各府送多少水他都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那我想问下,为何我府中只有半桶水?”林沫冷着脸。
“夫人在说笑吗?”张扬摇头。
他手指向徐长生等人,“他们一人提了半桶,那不就是一桶吗?
夫人有事查清楚再说,可别诬赖我们,走!”
话一落,立即带着人推着沉重的水车继续往前走。
林沫转身看向徐长生以及另外一个提水的下人,嘴角多了一抹嘲弄,“来人,把这两背主的东西给我往死里打!”
她话一落,林沫带出来的下人立即凶神恶煞地冲向徐长生两人,把他们往地上按的同时,直接用破布堵住他们的嘴,根本不给他们说话分辨的机会。
紧接着木棍不断地往他们身上落去。
徐长生两人很快见了血,没了气息。
而这个过程,林沫眼都不眨一下。
咎由自取!
他们的死契在自己手中,却背着自己把救命的水分出去,该死!
“拖下去,把他们的尸体给我扔到乱葬岗。”林沫一脸寒霜。
等把人拖走后,她这才转身看向其他下人,“你们记住了,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你们只要忠心于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紧接着,她伸手指向其中半桶水:
“这半桶水,拿下去杀两只鸡熬汤,熬一锅米饭,今日大家喝汤吃饭。”
这话一出,众人双眼发亮。
自从干旱以来,他们已许久没吃过一顿湿地了。
留够主子用的水后,剩下的水,只够用来发面,填一下肚子,他们想喝一口水,都奢侈。
“谢谢夫人!”
……
众人对林沫感恩戴德。
让他们下去后,林沫指着剩下的半桶水,让容嬷嬷提到她院子的小厨房,让她炖几份燕窝给秦云舒母女送去,剩下的水,给秦云舒泡一壶好茶。
她这个儿媳妇好茶。
这大半年她都没喝过茶,委屈她了。
容嬷嬷错愕,“夫人,这样一来,中午就把水全用完了,那晚上……”
“不用留。”林沫脸上多了一抹冷冽:
“记住,全喝完用完,一滴水都不用给他们留!”
……
“镇国公,你可知罪!”建安帝一脸愤怒。
“臣不知!”徐惊雷站了出来,不卑不亢。
“好一个不知!”建安帝冷笑,目光看向徐修远,“徐修远你大舅说不知。”
此时建安帝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被自己的亲外甥捅一刀,滋味不受吧。
徐修远站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向徐惊雷,“大舅舅你认了吧,昨晚在你家搜出的书信,就是你与北陵叛国通敌的书信。”
这话一出,大殿内不少人错愕地看着林惊雷。
镇国公叛国通敌?
这怎么可能?
但揭发他的人是他的外甥,难道是真的?
众人眼底多了一抹疑惑。
林惊雷面无表情地看向建安帝,“皇上,臣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建安帝一脸怒意地把一封开了口的信揉成一团后,直接朝林惊雷甩去。
信砸到林惊雷身上,随后滑落到地上,滚出了一段距离。
看到林惊雷上前去捡信,建安帝又惊又怒。
林惊雷这个老匹夫果然没那么好糊弄!
看着他把信封抚平,从里面抽出信,建安帝冷笑,“罪证确凿,镇国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惊雷看着信,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建安帝,随后又低下头,“皇上,你被骗了!”
说完,他把手中的信递给一旁的护国公。
“护国公,你瞧瞧吧。”
说着,直接叹起气来。
但这时林惊雷心中忍不住嗤笑,这是多笃定他罪证确凿,所以才会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信揉成一团砸自己。
护国公赵广年把信接过,这一瞧,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皇上你确定这是镇国公叛国通敌的罪证?”
建安帝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那皇上你还是自己看看吧。”护国公赵广年摇头,双手把信举了起来。
等内侍把信接过之后,护国公赵广年失望地看向建安帝:
“皇上这信全都是在歌颂你的事迹,以及恳求上天怜悯庇佑大业的书信,这算什么通敌叛国的罪证?”
这话一出,建安帝瞬间脸色大变。
内侍一靠近,他立即伸手把信抢过来看。
字,锋芒毕露,是镇国公的字没有错。
但内容却不是和北陵摄政王商议如何夺取他的皇位。
而且这也不是的一封信,而是一篇文章,是一篇祷告文,先是高歌歌颂自己,最后祈求上天怜悯降下甘霖,解百姓之苦。
徐修远!
他联合镇国公坑了自己!
自己就不该相信他!
建安帝猛抬头,双眼凶狠地盯着徐修远:
“来人啊,徐修远诬陷忠良,摘其乌纱帽,杖打八十扔出去,以后永不录用。”
徐修远脸色大变,“皇上!”
一旁一直微低着头不说话的忠义侯徐怀谦心一惊,连忙跪了下去:
“皇上,是臣教子无方,求皇上饶修远一命!”
“你不说,朕还忘了有你!”建安帝冷笑:
“忠义侯府的侯位到你这,就收回了。
另,忠义侯教子无方,杖三十,退朝。”
话一落,立即气冲冲地起身离开。
而大殿内很快响遍了徐家父子求饶的声音。
父子俩人在被御前侍卫押住,就要往外拖去行刑时,徐修远一脸的不甘地盯着镇国公林惊雷:
“是你,是不是?”
那信,离开镇国公府时,他还看过没问题,怎么现在就变了?
肯定有人搞鬼!
镇国公林惊雷一脸的无辜,“好外甥,你胡说什么?
这信不是你从我家中搜出来的吗?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让皇上知道我的忠心,我的好外甥!”
话一落,他一拳揍向了徐修远的肚子。
徐修远脸色大变的同时,身体也因为难受弯曲了起来。
一旁的徐怀谦大怒,“镇国公你疯了吗?你干嘛打我儿子?”
“放心,也有你的份,我不会厚此薄彼!”
林惊雷冷笑的同时,也一拳朝他的腹部揍了过去。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勤政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