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依旧跪地不起。
而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此时都瞪大了眼睛。
王秀梅也踮着脚在旁边看着热闹。
“这岳父找上门了,他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你少说两句吧,省的一会儿人家进屋不让我们看这热闹了。”
他们咯咯的笑着。
陈建并没有理会,只是紧咬牙关,不知作何解释。
前身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并未做。
他总不能说他是穿越而来?
这么离谱的事情只会让他们觉得他是疯了。
“我没有!”陈建斩钉截铁的说着,“我绝对不会卖了玉儿。”
“这么混蛋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做,我发誓。”
如果是他本人,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混蛋事。
“我用自己的灵魂起誓,如果我真的做了此等丑事,定然让我下十八层地狱。”
“胡说八道!”李秀才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人证。”
“天理昭昭,你是逃不了的。”
“跟我去官府!我定不会饶了你的。”
王秀梅见状夸张的张大嘴:“好戏,真是一场好戏。”
“不用花钱就能看的戏,快点多喊一些人来。”
李秀才此时看着门框旁边依靠着无声落泪的闺女,他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一把将女儿拥在了怀里。
“爹来晚了。”
“我的玉儿,跟爹走吧,不要跟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在一起了。”
“就算再嫁不出去也没关系,我们不嫁了。”
如果是以前李玉儿毫不犹豫的会离开。
可此时的她却将目光定在一直跪着的陈建身上。
男人的改变让她内心有些松动了。
这几天无微不至的关照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和幸福。
只是这一点点的幸福竟然就有点深陷其中。
“我……”
李秀才以为李玉儿受了威胁,愤恨得劝着:“你别担心爹。”
“爹这把老骨头还硬气的很,就算是跟他拼命,今天也必须要带走你。”
李玉儿一直被李秀才拉扯着。
她突然带着哭腔说着:“爹……我不走。”
村民们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李玉儿怕不是疯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离开,竟然不走。”
“她是被打惯了吧?一天不打浑身难受。”
“说不定是这陈建改了性子。”
“陈建平日里混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你不记得刚跟着张大爷赶山,可是得到了不少的夸赞,说不定还真转了性会好好跟李玉儿过日子。”
李玉儿目光一直落在陈建的身上。
陈建此时转过身来,双膝重重的跪在冻僵的地面上。
他坚定的说着:“爹!”
李秀才听后别过头去,眼神很是厌恶。
“前尘往事,我陈建定然是做的不对,若是你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信,但我可以发誓,若是我再敢动玉儿一根手指头,我自毁双目,并且主动和离。”
李玉儿惊讶的看着。
自毁双目那不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而且我定要让玉儿做这东山村最幸福的妇人!”
这样的承诺在旁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他陈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哪样不沾?”
“竟然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王秀梅撇着嘴说着。
“李秀才你可千万莫要信,这登徒子说的话还敢作数吗?”
“这一次你抢不走李玉儿,下一次可就难了。”
李秀眉目一直没有舒展,定然是非常着急的。
他一生的清明都毁在了这个混蛋女婿身上。
若不是实在心疼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一改往日知书达理的样子贸然冲到这里来。
周围人的嘲讽声,父亲的质疑,可李玉儿能够看到的是陈建的改变,是他此时孤立无援的状态。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信他,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发誓。
只有自己能感受到陈建的变化。
李玉儿之前的酸楚和委屈一瞬间也爆发出来。
她痛哭了两声,随即擦拭着泪水。
“爹……”
李秀才重重的答应一声,期待的看着女儿。
“女儿不走。”
“我信他。”
掷地有声的话敲在了陈建的心里。
他松了一口气。
至少还有娘子信自己。
否则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他至少要替前身赎债,好好对李玉儿。
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心理的罪恶感。
“糊涂呀!”李秀才愤恨的拍着大腿,“你怎么这么糊涂?”
“以前你不是求着爹把你带走吗?现在怎么又不肯了!”
“你就真的相信他那三言两语的话。”
“爹就是被他三言两语将你给哄过去了,可现在爹后悔了,你就跟爹走吧!”
李玉儿缓缓摇了摇头,泪水挂在脸颊上我见犹怜。
“爹,你就信他一回吧,这次是真的不一样。”
她伸手将父亲拉到了屋中。
外面围观的村民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但李秀才看的清清楚楚。
李玉儿指着桌子,灶台,以及地上正在被清洗的木盆。
“女儿一起来就有热腾的饭菜吃,夜晚没有女儿的同意,他只敢在床边坐着。”
“洗脚的木盆……他也会认真清洗。”
“他尊重女儿,确实是有了改变。”
“你放心,我没那么糊涂的,如果他再敢犯,我一定毫不留情的离开。”
李秀才茫然的望着屋内。
看着女儿这次的泪水完全不像之前委屈的样子。
“你确定这些都是他做的。”
李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都是他做的。”
“起初我都不相信,可是他坚持了两天。”
说着还把猪脚汤端了过来。
“这是他跟着张大爷进山打回来的猎物,由于他出力最多分到了猪脚。”
“他还亲手给女儿炖的猪脚汤。”
李秀才低头闻了一下。
这味道确实不像女儿做的,更何况他们可没吃过猪脚这么奢侈的东西。
听着女儿所言非虚,李秀才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他仍然介怀昨天晚上的传言。
“昨夜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玉儿脸色一变:“确有其事,但最后是夫君救了我……这事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