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前夫不当人,恶毒主母转嫁禁欲权臣
不归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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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安平侯府侯爷和将军府独女结亲的日子,这大喜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小姐您去认亲啊。”
马车晃晃荡荡越过城门,正往侯府驶去。
凤栖梧呼吸急促,在马车里恍然睁开眼。
“不要!”
她惊疑一声,后脊背都是冷汗,才发现对劲。
门外马夫疑惑:“小姐,怎么了?”
凤栖梧沉默。
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烈火灼热里,身边站满她亲人挚爱。
那些人都是刽子手,为了前途未来,居然亲手杀死她!
想到这,凤栖梧恨意盎然,撩开窗帘看向马车外。
京城人潮汹涌,红妆十里,显然是要接亲的模样,凤栖梧眼底冷漠清明。
凤栖梧重生了,就在刚刚,她才知晓她到底有多愚蠢。
上一世她为当今皇贵妃挡了一箭,重伤,导致终身不孕。
全家人因她鸡犬升天,清贫出生的秀才相公也捞到一个侯爷的位置当当。
在养伤的三年里,一家人在京城富贵荣华,临了还打起换妻的注意。
他们都称凤栖梧已经死了,要将表妹纳入府中续弦,却不知新婚之日她恰巧归来,得知这一切。
凤栖梧大闹侯府,结果亲生爹娘将她捆住丢入柴房!曾经相爱的相公骂她丢人现眼!
最后一场大火,这些人将她给活活烧死!
重来一次,她定要清算仇恨,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十指捏得咯吱作响,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贵妃信物,吩咐车夫道:
“不去侯府了。转驾,去皇宫。”
三年前贵妃娘娘分明同她嘱咐过,伤好之日,一定要先去皇宫寻她,救命之恩,娘娘要多加报答。
是凤栖梧天真,不敢多在皇家面前恃宠而骄,非要一个人回到侯府,结果换来孤身被折磨致死的结局。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使用这次机会,叫凤家人后悔!
半个时辰后,椒房宫。
当朝锦皇贵妃盛宠不衰、礼佛心善,自从知道凤栖梧为她挡箭受伤后,日日为她祈福祝愿。
如今见她平安归来,大喜过望,满眼是泪。
“好孩子,本宫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
但想起侯府的事,她又蹙眉。
“你回来的日子不巧,安平侯的事你当知道了吧?虽说不能怪他,侯府与将军府都以为你已经故去,为你剃发守丧三年,满京皆知他情深,如今三年过去,才娶你表妹续弦。”
“可本宫还是觉得,男子多情,居然把你这位发妻忘得干净,要娶你表妹为妻!”
锦贵妃显然是站在凤栖梧这边的,听见侯府结亲的消息,想为凤栖梧做主。
只不过她一介外人不好开这个口,亡妻已逝续弦纳妾都是人间常事,具体怎么做,看凤栖梧的态度。
锦贵妃试探道:“你伤势就如此严重,在别庄的日子一封家书都写不成?怎会让他们误会了去.”
凤栖梧明白锦贵妃的意思,扯扯嘴角微笑:“怎么会,家书我写了不下百封,但他还是娶了妻。”
一句话,叫贵妃明白一切。
她愤怒拍桌:“胡闹,看来那季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宫现在就——”
没说完,凤栖梧噗通一声跪下。
“娘娘息怒,臣妇家中琐事繁杂,惹了娘娘不开心,但还请娘娘体谅,让臣妇回侯府处置,就算要和离,也要等那些人偿还了臣妇以后。”
锦贵妃赞同无比,可是转头又开始担忧:“你孤身一人,如何能面对侯府与将军府?”
她知道,除了季昶不做人,能把表小姐嫁来续弦,将军府亦不是什么好娘家。
凤栖梧虽身有皇恩,但毕竟是弱女子。
一个被默认死亡的下堂妻,回府后会发生什么都能猜到。
“不行,本宫就算不下令责罚季昶,也得派上人马护送你回府!”
凤栖梧想求得便是这个恩典。
她确实希望自己复仇,无需任何人参手,但她明知一人回府就是死,所以转驾皇宫,想讨要的无非是贵妃的护卫。
凤栖梧是懂得知足感恩之人,深知就算有救命之恩,也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能得贵妃仪仗,感激颇深。
当即下跪行礼,诚恳道:“娘娘,臣妇这些年来在别庄遇见云游四海的沈神医,学了两招岐黄之术,听闻娘娘近来倍感疲态,可否让臣妇试一试?”
贵妃眼睛一亮,更加感动:“自然好,此次一去,本宫会再给你向陛下求个腰牌,可时时入宫。”
“本宫膝下无女,后宫安寂,何曾不想找个贴己的说说话?”
又寒暄几句,贵妃见凤栖梧身上衣裳都是三年前的花样,更为心疼,当即唤了内务府的人来,为凤栖梧置办几件新衣。
之后贵妃下令赏赐凤栖梧百箱宝物,又让贴身公公送她回府。
宫中一品大员才有资格坐的马车隆隆驶出皇宫,沿朱雀大街向侯府行进。
唢呐声由远及近,那是娶亲的队伍。
刚巧被凤栖梧的马车拦住。
“什么人!敢拦本侯娶亲的车马!”
季昶一身红衣,胸戴红花,跨于一匹雪白高头大马之上,意气风发。
赶车的宦官脸一沉:“什么人,连贵妃御旗都不认得!”
季昶这才注意到马车上飘扬的旗帜。
可这条路直通侯府,再往前,已无其他去处。
难不成贵妃派人来向他道喜?
季昶当即面露喜色,下马恭敬行礼。
季昶到底还是文状元出身,单看外表,是风光霁月之派,如此下马,明明是谄媚地动作,也能看出几分风流味。
却不知马车里凤栖梧表情冰冷。
呵,只是会装而已。
上一世她痴傻,被这等戏码骗过去,但这一次,必然不可能。
她没下招呼,马车前行,与婚车相错而过。
一阵清风吹拂,露出车窗里淡漠的女子侧脸。
居高临下扫视着季昶,面无表情。
正是凤栖梧!
死而复生。
季昶和轿撵亦然掀开窗帘,好奇窥伺的凤卿语齐刷刷猛吸口气,眼睛瞪圆,脸色惨白,脊背上都冒了冷汗!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马车在他面前缓缓驶过,凤栖梧仿佛不认得他,收回视线。
“凤”季昶下意识叫出声!
可马车根本没有片刻停留,很快消失在街角。
仿佛这整个过程都是他的幻觉。
安平侯府,张灯结彩。
周公公扶着凤栖梧的手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叫门。
“鬼——鬼啊!”
开门的小厮尚以为是迎亲的队伍来了,左右两边各三人将沉重大门拉开,结果竟看到个早已死了三年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还穿得红衣华袍!
这不就是怨念产生的鬼娘子么!
“胡乱叫嚷什么!晦气!”
管家抬脚一个个将四散奔逃的小厮踹回去,紧跟着抬头一眼看见凤栖梧,也吓得哆嗦一下!
“夫,夫人?”
凤栖梧朝他笑了笑,一言未发,扶着周公公胳膊,迈进大门。
管家遣了人连滚带爬地去通知老爷夫人,一边跟在凤栖梧身侧结结巴巴地问:“夫人您,您怎么……”
怎么又活了!
凤栖梧没理他,自顾自道:“我这院子布置的可真好看。”
到了自己曾住的主院,她并不意外季昶早就将他和凤卿语的住处安排在此,微微一笑,朝管家下令。
“把这些大婚的物事都挪到别院去吧,我记得婉阁很适合妹妹住着,就都拿到那边去吧。”
上辈子她就被安排到那里。
冬冷夏热,屋子漏风,偏偏面上好看,位置又独特,她住得难受,却也有苦难言。
“好,好嘞。”
管家嘴上答应着,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便听院外响起一阵叱骂。
“大婚之日谁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那死人怎么可能回来!”
她急匆匆从门外跨进,死人两字才骂出口,就撞上凤栖梧含笑的脸。
“啊!”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抚着心口,嘴唇抖得厉害:“你你你……”
竟真的回来了!
“婆母。”
凤栖梧主动开口,微微勾唇:“我回来了,这院子我便继续住着,您没意见吧?”
“你……你先别急。”
陈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便冷静下来,虚伪地扬起唇:“先去别院住着,我再给你安排,此事从长计议。”
“有什么需要从长计议的?”
凤栖梧脚下如生了根牢牢站在原地,扬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把这院子里不是我的东西都搬走,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