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七杀命格,引得百姓议论纷纷,几乎退避三舍。
步将离却听得暗暗爽快不已。
不过,她面上却是一副不忍的模样,“阿澈,不要这样说妹妹,生而为人,岂能因区区八字而去定性?”
“阿离,你真是太善良了。”江澈叹息,“她都这样说你了,你还帮着她说话。”
“她是我妹妹嘛,还小呢。”
步将离说话间怯怯地看向步悔思,一副讨好模样,“妹妹,你额角怎么破了,而且伤口还不小?姐姐正好师承白鹤,有医治伤口的良药,在军中医治伤兵无数,你拿去用可好?”
说完,她掏出一小瓶药给步悔思。
步悔思还没反应呢,百姓却先惊呼出声:“天啊,这真正的步家嫡长女居然是神医白鹤的弟子?”
“是那个有起死回生之医术的白鹤吗?”
“必定是啊,难怪听说这一次太子殿下围剿,伤兵甚少,原来是因为军中有神医白鹤的徒弟在!”
“有医术有医德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她区区一个女子,居然能为家国深入艰苦的军中救治伤兵,实乃千千万万士兵的幸事啊!”
“难怪能惹得太子殿下心折,如此女子,确实有帝后之风。”
步悔思看着步将离,笑了一下。
这步将离确实是个硬茬子。
脸皮厚、巧言善辩、善于伪装……
明面上是给她药,实则对外透露自己是白鹤的弟子,还于国有功,在拉拢人心呢!
至于江澈,她记得原主八字并无七杀命格,他为了维护步将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他!
呵!她记住了!
步悔思看着情意绵绵相拥着的二人,伸手将药接过。
步将离眼底闪过一抹狂喜。
步景山见此,觉得步悔思是跟步将离化干戈为玉帛了,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步悔思是顽劣了些,到底是十年兄妹,刚才太子那样说她,他心里是不忍的。
他身为兄长,也是心疼步悔思的。
他有心替步悔思挽回名声,给步悔思使眼色:“悔思,哥哥知道嘴硬心软,是个顶好的姑娘。你也不是真的跟阿离计较,毕竟你还对兄长说要将绣了两年的嫁衣给阿离,送她风风光光嫁入太子府,对吧?”
步将离本就对那件皇后都赞不绝口的嫁衣觊觎已久,正愁不知如何弄来,如今听步景山这么一说,她顿时露出感动的模样来。
“妹妹,是真的么?”
蠢货,太子被她抢了,居然嫁衣也拱手送她!
步悔思看着这两人,心里一阵冷笑。
说两句好话就想拿走价值万金的嫁衣?
他们还真敢想!
不过,她没直接回答二人,反而将药瓶打开,放在鼻尖下锈。
这一嗅,她眸底划过一抹寒意,聚着瓶子好整以暇地问步将离:“你说这是给我医治伤口的药?”
步将离颔首,“当然。”
“那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一股雄黄和斑蝥味儿?”步悔思说时,怕在场有人不懂,盯着步将离问:“你乃白鹤的弟子,应该知晓雄黄性毒,斑蝥刺激性强容易引发水泡,轻易能让伤口溃烂,两者一起使用,我整张脸怕是要溃烂成泥!”
“姐姐,你还真是佛口蛇心啊!”
步将离懵了。
她是如何闻出来的!
她自然打死不认,委委屈屈道:“妹妹,这可是师父亲自研制的良药,千金难求,怎么可能会让你烂脸?”
江澈和步景山也觉得步悔思是不懂装懂,故意当众坏步将离名声。
江澈气愤不已:“阿离好心好意给你药,你不感激还反咬她一口,步悔思,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是如此恶毒?”
步景山也一脸失望,“悔思,阿离都让步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闹什么?”
步悔思举起药,指着对面一家药铺,“只要稍微懂医的人,都能从里面闻到这两股气味,不如去找对面的大夫问问,到底是我恶毒,我闹,还是有人用心叵测?”
步将离刚来此地,根本不知道这对面就有药铺,顿时被吓另一跳。
她慌忙跑过去夺回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妹妹,是我早上拿错药了,并不是故意给你这药的。”
也就是这药真的不是治疗伤口的?
步景山和江澈都有些诧异,步悔思是如何知道这药的药性如何?又是如何知道这里面有雄黄和斑鳌的?
步悔思的连连反击已经让步将离有些心慌。
她没让任何人看出来,还一副纯良地看着步悔思,“妹妹,都怪姐姐因为今儿要跟殿下进宫,多少有些紧张才拿错了药,是姐姐的错。等我和殿下进宫回来,我亲自送一瓶治伤药给你可好?”
步将离是故意说自己要进宫的。
据她所知,步悔思为了江澈可没少讨好皇后娘娘,上个月还送了条绣花披帛给皇后娘娘。
步悔思要是知道皇后娘娘轻易接受了自己,让江澈带她进宫,定然会妒忌发疯的!
但是她想错了,步悔思眼眸平静,不但没妒忌,思维也没被带偏。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步将离演戏,“治伤口和能让伤口溃烂的药千差万别,你身为白鹤首徒用药居然如此草率?这药万一我真的用了,不但我的脸毁了,你师父名声也受损了吧?”
步将离心中更慌了。
这件事要是让她师父知道了,决计饶不了她!
不过,步悔思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抓着这一事不放?
她应该妒忌!应该发疯才对啊!
步悔思的每一步怎么都不按照她计划中去走?
她泪眼汪汪,“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跪到你相信为止……”
说话间,又要跪下来。
“别跪!”
江澈和步景山纷纷扶她。
江澈怒目而视:“步悔思,你够了!阿离不过是一个小失误,你的脸不也没毁么,就非得抓住这件事在这里一直说一直说?”
话罢,拽着步将离往外走,“我们还要进宫,这步家府门既然如此难进,那我们不进便是了,少在这里故意为难人!”
“殿下莫要说气话,阿离出嫁还得从步家出门呢!”步景山急声道:“步悔思思过分了些,我一会会教训她的!”
江澈冷哼了一声。
步将离抽抽泣泣的,上马车离开前,余光暗暗朝步悔思看过去。
只见步悔思腰背挺直,也在看着她。
她目光坚韧,仿佛将她全部看穿。
她步将离无处遁形。
她拳头蓦地紧握。
她重生了,这一世她才会是高高在上的成功者,她不会让步悔思有机会骑在她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