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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无敌剑仙
仓一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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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3日下午5点，距离清明节还有2天。秦枫从公司出来，准备去地铁站乘车回家。今年刚搬了新家，从城南搬了到城北，这样就能离北山近一点。
秦枫斜挎着深蓝色单肩公文包，双手插兜低着头往前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远处的市民广场有孩童在嬉闹，一对年轻父母正满脸笑意地陪在一旁。回想起下午在公司发生的事情，不禁握紧了拳头。
4点，秦枫敲了敲副总办公室的门，听到应答之后很不情愿地走了进去。进这家公司已经有一年时间，秦枫跟很多同事都相处得比较愉快，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谈论，却一直跟副总彭华相处得不是那么愉快。
装修豪华的办公室，迎面而来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靠窗而坐的彭华正悠闲地喝着咖啡，偶尔扭头看看窗外，仿佛是他在掌控这座城市。秦枫捏了捏手上的设计方案，放在彭华面前的办公桌上，等待审判。
“秦枫，这是今天的第三稿了，还不行的话，这个项目你就自行退出吧。”
彭华看都没看就先定了调子，这番姿态着实令人生厌。随手打开方案，快速翻动，一分钟不到就已经全部看完，有一种人工智能的既视感。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秦枫，彭华微微摇了摇头，拿笔在方案封面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一如之前两份方案的下场。
“我会跟总经理报告，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为什么？你确定看完了吗？”秦枫窝在肚子里的火终于爆发，大声质问道。“我知道你对小美有好感，可我对她根本没兴趣，你不能将工作与私事混淆在一起。你这是公报私仇，伺机报复！”
“你太高估自己了，秦枫。是你的设计一直没有创意。你写的这个东西连新来的菜鸟都不如，简直和小学生日记是一个水平！不，小学生写的日记都比你强！”不知是被揭穿了心底的隐私，还是真实情况确实如此，彭华有些暴跳如雷，唾沫乱飞道。
呼~一口浊气呼出胸腔，明亮的办公室，多么高级，秦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蓝天与白云。一架客机正远远地飞来，越来越近，几乎贴着脸飞了过去，38层的古城大厦在这个小城已经是顶了天的高层建筑，来往的班机总给人一种随时坠机的错觉。
回身看了看真皮桌椅上满脸戏谑刚过四十便秃了顶的丑陋胖子，秦枫咧开了嘴。
“哈哈，这真是我这一年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操~你~妈！敢阴老子！”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秦枫踱着步子走了出来，整了整丝毫未乱的T恤，背面赫然印着红色的“愤青”两个字。没过一会，彭华戴着墨镜也离开了公司。
秦枫踢着路边的石子想着这些，郁闷得一言不发，内心深处的波澜却仿佛想要泛起。
去年国庆节，秦枫和女友出门游玩，在泰山顶两人面对红彤彤的日出，许下一句誓言：不离不弃。结果收假的第一天，女友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打听完了，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相恋五年的女友，相约共度一生的恋人神秘得消失了，一干二净。秦枫寻找了半年多，杳无音信。
走到人潮涌动的十字路口，跟着人流往对面而去，看着身边各色的行人匆匆经过，那些人的目的地显得那么明确，生活的目标显得那么清晰。抬头望望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乌云，正往这里张牙舞爪而来。绿灯开始闪烁，自己要往哪里去呢？
秦枫突然间觉得头昏眼花胸闷想吐，难受想哭。
“找死吗？马上红灯了，还站在路中间发呆！”
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秦枫才猛然清醒了一些，赶紧跑到路对面。
“是啊，就算想死，也不要连累别人啊。回家吧，马上要清明了，说好每天都要去北山看看她的。”
自我安慰一般立的碑还在北山矗立着，那里可以望见水上公园的全貌。她最喜欢在公园瞎溜达。可惜，自她失踪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在这家公司上班，每天都会被领导压榨得如同死狗一般，耗尽了精力，磨光了耐性。
生活太可恶，只因爱情飞走了，面包也填不饱肚子。
秦枫摇摇头，走进地铁站，看着购票机上花花绿绿的地铁线路，宛如人体复杂的血管，盯着那条扭曲成反向S形的绿色线条：古城站——北山站，掏出两元硬币，放进了购票机内，等待那枚熟悉的绿色塑料地铁币像往常一样滚出来。
也许是幻觉，购票机滴滴哒哒响了几声，全部线路亮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见硬币出来。靠，今天这么背吗，十台购票机，随机选的一台就出现故障？对着选票画面楞了一下神，反光中仿佛看见一张嘲讽的面孔，模糊不清。
啪，终于滚了出来，没有意外，还是熟悉的车票。
进站后，站在月台等车。一列列地铁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人群上上下下。秦枫却傻站在月台，不进不出，不动不语，时间仿佛也停滞。
他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天丢了工作，去年丢了女友，小时候丢了父母，为什么不把自己给丢了。人一旦不开心，就会感觉诸事不顺，估计只有老黄历能救他。
地铁唰唰唰飞驰而去，终于想起要上车了。秦枫找了一个空荡荡的角落坐好，拿出去年女友送的OPPOR11，翻看相册。一张张熟悉的照片映在眼中，有快乐有悲伤有搞怪有忧郁，全是最爱的那个人。心神不自觉地飞走了。哎，说好等OPPOR系列的序号超过VIVOX系列，就登记结婚，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你在哪呢？
叮咚，北山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秦枫起身出站，出口朝北500米就是北山公园，也就是古城的北山墓园。
北山高459米，有上下两条路，均是水泥修筑而成，拾级而上999步可至山顶。山顶有数亩平地，四四方方很规整，散落分布着大小一致的墓碑。这得益于有关部门的统一规划，否则，早被有钱人买了建了别墅。
从山顶可俯瞰整座城市，东临淮水，西接平原，南延国道，北面北山。
晚上8点，天已全黑。秦枫爬到山顶，望着满天星光，就着明黄的路灯，寻找记忆中的墓碑。当初不知是运气还是实力，帮她购置的墓碑竟然摇号在西南角最偏僻的地方，需要路经大部分的墓碑才能抵达。
秦枫恍恍惚惚地走着，想着往日的美好，来到了墓碑前。没有照片，只有碑文：爱人宫小然之墓。
“小然，我来看你了。今天来得有点晚，你还好吗？下午我被公司开除了，因为设计方案没有按照要求修改。可我不后悔，反而很开心，因为设计灵感来自你的建议。今天来看看你，等清明的时候再好好陪你说说话。我一定会找到你！”
秦枫转身离开，眼睛的余光却瞥见墓碑旁边隐蔽处有个东西幽幽地闪着光。弯下身子，用手拨开杂草，发现竟是一个木刻的小剑。
“谁家小孩的玩具乱扔？”
拿起来木剑左看右看，棕色，巴掌大小，不知名木料，有股淡淡的清香，剑柄处有两道细纹，整体感觉20块钱应该买得到。但让人觉得诧异的是剑尖处微微散发冷光，握久了有冰冷入心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山上太冷有寒气吧。
不想了，先带下山，万一失主来找，也省得人家再爬一遍山。
10点，秦枫走到半路，忽觉今夜星空璀璨似乎很美，为了那个设计方案，精力已经耗尽，此时望着夜空，星星一颗颗排列闪烁，心情宁静了许多。
忽然仙女座方向划过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闪着红色的光芒，夜空像一块黑色的幕布，有人用流星在幕布上作画，先勾勒出一笔红色水彩，幕布立刻呈现出惊人的美丽，无数颗星星像闪耀的钻石释放着光芒，应和着这枚流星的绚烂。
确实是很漂亮的流星啊，很久没见到这么美丽的夜空，真好，秦枫心里想着恍惚着。
不对，当初在泰山顶看日出的时候，他们是半夜上去的，那夜也有流星划过，似乎也是红色光芒，是巧合吗？
回到山下已经接近午夜，右边500米是秦枫租住的地方，二层小楼的单人间，需要经过一段不算深的小巷。那栋小楼现在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因为没人愿意租住靠近墓园的房子，还那么破旧。
走进旧巷，天上飘来一片黑色的云，响起呜呜的风声，将星光深深地藏了起来，人影变得扭曲诡异。
“喵”，一声猫叫，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
“靠，什么东西，吓我一跳！”秦枫拍着胸口，不停地大口呼吸。
一只猫慢慢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通体黑得发亮，像掉进墨汁染过一般，暗红色的竖瞳，紧紧盯着秦枫。
“你就是她的爱人？”
秦枫脑海中蓦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仿佛灵魂被叩问，稍有不慎回答错误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嗡，头皮立即竖将起来，浑身颤抖，牙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谁，谁在说话？”秦枫左右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我，你就是她的爱人吗？”
黑猫走到秦枫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忽然闪出一道微弱的红光。
“我是有个爱人，名叫宫小然。可她一年前消失了。我一直在找她。”秦枫意识模糊，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诱导着他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吐露出来。
“既然是你，那你就去死吧。”只见神秘的黑猫闭起双眼，额间却现出一个紫色的六芒星图案，一束紫光从六芒星中射向秦枫，将他的身体慢慢牵引起，往星阵飞去。
“为什么？”秦枫挣扎着意识质问这诡异的黑猫。
“弱者，不配知道真相！”黑猫冷漠道。
秦枫的身体在紫色光束的牵引下开始消散，小巷也由黑暗变得光彩绚烂，时空开始扭曲变形，就像梵高的油画，有耀眼的光和流动的水。
“我要死了吗？为什么不痛？”
秦枫整个人完全消失在小巷中，这里重新归于黑暗，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远处有汽车驶了过来，大灯打进小巷，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就连那只黑猫也没了踪影。
